两家主君聊到私塾里的几个小姑娘,一致认为,女儿家不该只被拘于书堂里,练练马术亦是极有必要的——
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也能应对不时之需。
正因此,陆夫人和英武侯夫人私下一商量,便携着厚礼,前去拜访了于西大街办马球场的郑氏夫妇,给书塾里的小姑娘们讨要到了在马场里练习骑术的机会。
“毓儿妹妹就罢了,连陆妹妹学骑马也学得这样轻松容易,真叫我羡慕呀。”
徐宛音死死地拽住马鞍边缘,即便是小马儿前头有专人牵引着,她也仍旧害怕得脸色微微苍白,余光瞥见旁边的小同窗们投来的担忧目光,她勉强偏头,向二人笑了笑。
陆宜祯并排与她走着,安慰道:“宛音姐姐别怕,适应了以后,学起骑马来就快得多了。”
段毓儿也一勒缰绳,纵马绕到了徐宛音的另一侧,附和道:“是呀,我小时候也是被我大哥哥抱着,在马背上颠了许多次,才不怕的呢。”
“那我加把劲。”
三个小姑娘交换了会儿骑马体会。
言语间,段毓儿忽然眸光往后一扫,旋即,她便抿唇蹙了蹙眉,冷哼道:“那个徐小四,真是虚荣。见宁嘉县主也在这马场里骑马,巴巴地就贴上去了,和狗皮膏药似的。”
“可我觉得宁嘉县主冷冰冰地,都不怎么搭理人,徐四姐姐能和她聊上天,也好厉害。”
听得陆宜祯话里竟含有几分真切的佩服,段毓儿柳眉一竖:“陆小宝!你哪一边的?”
陆宜祯当下温顺道:“我当然是毓儿姐姐这一边的。”
段毓儿这才舒畅。大约是觉察到了主人满意的心情,她身下的小骏马也欢脱地撂了撂垂尾。
徐宛音忍俊不禁,脸颊亦恢复了点血色。
“这宁嘉县主,虽说是誉王的独女,但你们想呀,誉王如今远在北方的德州封地,却把自家的姑娘送到太后身边养着……”
段毓儿压低声音:“这说好听点儿,叫皇恩浩荡;说难听点儿,就是来做人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