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都是些粗人、又挤,姑娘别过去,免得被冲撞了。”
恰巧店小二这时殷勤地伺候上来,一溜报了许多个菜名。
都是京城的地道菜,也是陆宜祯在扬州从没尝过的,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这上头来了。
她一口气复述了三四个能记住的菜名,等店小二离开,这才想起来西边的热闹。
张头一看,人群鼓动欢快,好像是在给什么人打气。
“姑娘,茶。”宝蔻斟了一小杯茶,送到陆宜祯手边。
陆宜祯没喝,眼巴巴地仰头,对上自幼带她长大的女使的眼:“宝蔻。”
“姑娘会被挤到的,不能去。”
陆宜祯伸出一根指头:“就看一眼,一眼。”
无声地对视片刻,宝蔻叹口气,终究软下了心肠,牵着陆宜祯,像只护崽的母鸡一般,小心翼翼地带着她挤进了热闹圈里。
有两个人在比赛投壶。
——似乎都是世家子,两人身边的小厮护卫加起来得有十几个。
少年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在一众围观百姓里,显得格外出挑。
陆宜祯定睛看了看战况。
穿绛紫色锦袍的少年郎已经先投过一轮,在他面前的铜壶中,壶身一耳正插着一支箭矢,看起来是贯耳得十筹。
陆宜祯想了想,就算是在扬州老家,能投壶贯耳的,也是稀少的厉害人物。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自己凑热闹的决定感到庆幸。
比赛另一边,桦色衣裳的则表现得很紧张。他一手举着箭矢,却迟迟不投,背脊绷得如同一根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