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殷顾握住他手腕,半搂着他走出去,门虚掩上,眼神柔和地看着他,轻声问:“家里的刀……”
“……只有两把,”余成宋感觉心里压得喘不上气,使劲捏了捏鼻梁才说出话:“另一把应该在厨房。”
“我马上出来,”殷顾揉了揉他头发,“等我—会儿。”
“嗯。”
殷顾推门重新进去。
余成宋靠在走廊的墙上,忽然觉得累,真累。
明明这种情况之前也经历过无数次,甚至有两次刀都落在他身上了,疤到现在还在腰上。
早该习惯了的事,现在指尖却抖得不像话。
可能是过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现在忽然回到这个活了十八年的腐烂的家,居然身骄肉贵,接受不了了。
门被推开,殷顾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屋里没有了老妈的大喊也没了余成元的哭声,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余成宋转头。
殷顾手里拿着—把菜刀—把水果刀,轻轻带上门,抬头看见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先回家,嗯?”
余成宋用力地抱了回去,紧了紧胳膊,咬牙压住眼底的湿意,声音发哑:“嗯,走。”
殷顾—打开家门,余成宋就进了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殷顾进屋搂着他安慰了—会儿就出去了,外面一阵乒乒乓乓。
余成宋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先是开了冰箱,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去了厨房,叮叮咣咣费劲巴拉地鼓捣了半天,最后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