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主任一顿,下意识看了眼一脸平静的余成宋,心道你小子开天眼了还是怎么的,说的这么准。
“进来。”
门被推开,殷顾走进来,先对韩主任笑着点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余成宋,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谁也没多说话,就跟普通同学一样点了点头。
最后,殷顾的目光才落在脸色惨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的殷鹤身上,微微皱眉,语气失望地说:“殷鹤,你怎么能随便和无辜同学动手?爸妈的话你都忘了么?要不是有同学及时告诉我,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殷鹤一愣,随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殷顾已经不看他了,转头对一群人鞠了一躬,饱含歉意地说:“我替我弟弟的行为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顾婷不懂这是唱的哪出儿,但还是配合地点头:“没事。”
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
完美的道歉仪式折在余成宋和周折雨这儿。
余成宋啧了一声,周折雨立刻明白,话里有话地看着殷鹤说:“这真是你弟弟?你们家是不是分开教育的,怎么能养出这么完蛋的玩意儿,比不上你一丁点儿啊,不说别的,基本素质都没有。”
殷鹤一僵,忽然不敢抬头。
这群人眼底是他最厌恶和恐惧的轻蔑,是赤|裸裸的瞧不起,是他躲了十多年、努力破坏了十多年的场景。
仿佛他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而殷顾是一块无暇的和田玉。
烂泥和玉石。
殷鹤本就煞白的脸更白了,余成宋玩手机的间隙把他和办公室刚刮了大白的墙比了一下,觉得还是脸白。
“殷顾,”韩主任按了按眉心,“他虽然是你弟弟,但也不能纵容。擅闯学校,还公然拉扯女同学,这是没出事儿,要是出事儿了指不定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