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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正与亲信密言,得知皇帝此举立时摔了杯盏,“这逆子!摆明了要与老夫作对,现在竟然还与那小皇帝沆瀣一气……”

“太师,从前属下便劝过您,谢残玉此人,若是留着他,无异于养虎为患……当年谢氏夫妇一死,他便视您为仇敌。”

“老夫是他亲爹!”谢充一拍桌子。

“太师,那谢氏夫妇毕竟养他长大,您就是再好,对他而言,终是生恩不及养恩,尤其他心高气傲,依着他的性子,与您只能是不破不立的关系。”

那人未说的是,您早先害得他家破人亡,那谢老爷对他迁怒,谢残玉自小受了那么多苦,那时早就心性大变,如今虽然面上如玉端方,但实际上早就如疯狗一般。

谢充也不是真的心存愧疚或是弥补的心思,不过是见自己后继无人,仅有的儿子没一个能顶立门户的,否则也不可能生出让谢残玉认祖归宗的心思。

“你说得对……说得对……”谢充叹了口气,“老夫汲汲营营大半辈子,没想到临了临了竟无一个可堪大用的后人,这便是上天惩罚我呢!”

他兀自感叹,亲信心中一番想法,但还是劝慰道,“太师不必伤怀,如今更重要的是,要如何对付皇帝。”

他仔细分析,“皇帝自亲政以后便收归不少大臣,去岁因舞弊案没有挑新臣,但是太后身后还有一股势力……再加之谢残玉的财势,不可谓不是一股骇人的势力。”

谢充听他分析,胸中郁气难消,“如你所见,如何应对才更合适?”

那人略想了想,又与身边其他人商量再三,终是想出一个法子,“现下太师其实并未与谢残玉彻底闹开,您要稳住……莫要忘了,谢府还有一位谢残玉的心尖挚爱。”

他想起探子传来的消息,“那于笙身份简单,却与谢残玉有一事牵连。”

谢充疑惑,“什么?”

“于笙之父是举子,本来一家和睦,但是却……意外身亡。”

那人拿出几张纸,“谢残玉喜欢于笙,现在却有名无实。”他微微扯起一抹奸佞的笑,“若是太师想办法催他们二人行结契之礼,然后……在当日揭开恩怨,岂不是……一步好棋!”

谢充微微皱眉,“让谢残玉娶那于笙?”他厌恶龙阳之好,现在光只想着便觉得恶心至极,加之谢残玉明面上还是他的儿子,这样一来,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沾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