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实在是莹亮通透,谢残玉总觉得看着于笙好像自己反被陷进去。
温偃几次说谢残玉好手段,可是只有他知道,他与于笙二人之间从来不是一弱一强的关系。即便于笙暂居谢府,即便他现在身无长物,即便……到现在表面上依然是谢残玉时时占上风,谢残玉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将于笙圈在自己怀里。
先动心者输,可谢残玉觉得,自第一面始……不,应当是久别重逢,于笙便已经无意识地画地为牢,将他完完整整的圈住。
谢残玉不觉得自己输了,他甘愿被于笙圈住。
这种“甘愿”不带其他纷繁复杂的情绪,只是一个沙漠旅人在几欲失去最后一点希望时,无意间碰到自己的绿洲。
不说决定生死,但肯定影响了他大半心绪。
“公子?”久久等不到谢残玉的反应,于笙既奇怪又担心,“若是公子不舒服,便先不讲了,改日待我学完了再来讲给公子听……”
于笙向来懂事。
谢残玉兀自感叹,他目光随着于笙转动,好像要将人纳进自己的眼眸深处。
他阖上书,还是再等一等罢。
这样的于笙可口归可口,但谢残玉始终不忍将他眸中的那抹亮色给覆上。
打开窗,谢残玉随手将书扔出去。画舫还未离岸,这书一扔便砸到了岸上的人。
“哎呦!”温偃捂着脑袋,“这是哪个蠢货扔的?!本公子的脑袋都起包了!”疼是真疼,但也没有夸张到那个地步。
身旁陆瑾看着他龇牙咧嘴,嘴唇轻启,“是从画舫里扔出来的,你口中的蠢货……不出意外便是谢公子。”
“啊这……”温偃一惊,转而跳到陆瑾身边,“你可别说出去,那谢倦之太凶了,被他知道我骂他,那就完了!”
说来也奇怪,谢残玉与温偃年纪相仿,二人只差不到半岁,但是温偃就是很怕谢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