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诸人或饮酒或低吟浅语,没有一人对此变故作出任何反应,好似已是寻常之事,更有甚者,在于笙慌乱经过之时还伸脚故意绊他一下,直叫于笙动作一慢,眼看着身后大汉近到身后,于笙心念电转,袖中瓷片滑出落在手中,他随手抓住一个寻欢的客人,抵在他喉间。
“不想他死就站住!”
转眼间形势陡转,堂中丝乐声停住,离得近的女子慌乱无措,一片混乱。
粉衣女子自两个大汉身后走出,身姿婀娜,美目已然不似方才柔媚,“自莳华阁初起到现在,还未有人这般大胆,竟然敢对我莳华阁的客人做出如此无礼之举。”
“我要见王全生。”于笙知道自己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莳华阁的客人中没有这一位。”杏衣女子此时也站出来,“小弟弟,原本念在你年纪尚小,我莳华阁或许还能怜惜你一二,但是现在怕是不能了。”
若说这数镇之中有哪一个花楼能做到众人皆闻的,那无疑是首屈一指莳华阁。
莳华阁多美人也多妙人,这多少年没有哪个客人不是笑着来笑着走,像今日闹到见血的地步的,只有这一遭。
于笙身前诸人,个个如厉鬼恶邪,他手中的瓷片捏得更紧,“我要见王全生。”
一时陷入僵局。
“姐姐,这……”那杏衣女子名唤怜玉,走到红玉面前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压下。
红玉不用想就知道怜玉要说什么,她美目绕过众人落到于笙身上,“王全生与你是什么关系?”
“我娘改嫁给他。”于笙知道现下能管事的就是面前这粉衣女子。
“竟是……父子。”红玉也是意外。
“我要见王全生。”于笙手上力道加大,被他挟持的客人登时手脚乱动起来,一不防就在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别动!我手下没轻没重,事后一条贱命赔给你也无济于事。”于笙一字一句,面上冷意根本叫人想象不到他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