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看着他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懂。
心里最后一点忍耐消失,于笙眸子冰冷,“随我回去。”
“去哪儿?”王全生突然警惕起来。
“回家。”
“我不回去,我还没有弄到银子,不能回去……赌坊的人能找到村子里,到时候我肯定会被砍了双腿,笙儿,爹不回去,你不要逼我……”
“可是,”于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你现在是在逼我。”
云丰镇,谢府。
“叩叩。”
“进。”
骆迟一进门就见谢残玉披散着发,斜靠在榻上翻著书,“公子,府中已经清理了一遍,现有洒扫加厨娘人数二十又一,这里是他们的卖身契,还有家世一应册子。”
“二十又一……”谢残玉翻了一页书,“留十五人就够了,其他的都发卖了。”
“是。”骆迟俯身,却不离开。
谢残玉晾了他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遂合上书,“还有什么事让你这样难以启口?”
“是……是崔娘子。”骆迟说着便跪下,“属下本来不想拿这污糟事来污公子的耳,但是她一直跪在外边不肯走,而且手里……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说是老爷留下的。”
“当年的所有书画信笺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如今又拿出来一封信,”谢残玉手指抚平书页的褶皱,“这个意思是,当年旧人还未尽数灭口么?还是说……有人阳奉阴违……”
骆迟脸色陡变,立刻磕头认错,“公子,是属下的错,请公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