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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怔住,半晌才谨慎小心地启口,“公子,救了我……两次。”

“呵,那小子何时这般善良了,他一贯凡事不入心,怎的这还善心大发了呢!”老头儿利索的包完最后一个馄饨,瞧着于笙,一板一眼告诫道,“谢残玉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一些。”

于笙丝毫犹豫也无,飞快地摇头,“不,他很好。”

“嘿,你这小傻子,他那人跟转世忘了喝孟婆汤似的,可记仇了!你这憨憨傻傻的,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很好。”于笙又重新说了一遍。

“得,你这一瞧就是被他蛊惑了的,那小子精明世故,你这种小傻子就是再来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听老夫一言,尽早离开他为好,否则哪日被嚼碎了骨头都不知道逃的。”

“怎的三年不见,黄伯也开始逗弄起人了?”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于笙惊喜地转头看去,一下子就撞入那人的目光中,“公,公子……”

“吃饱了么?”谢残玉目光柔和,几乎要将眼前人溺死。

“嗯,饱了。”于笙自看见谢残玉的那一刻就下意识起身,袖中手指紧张地攥着,不自觉就想垂下头。

“既饱了,那就……只能我自己一人吃了。”谢残玉有意无意露出一丝失落,于笙登时更加慌乱无措。

老头儿看不下眼,兀自挑事,“你往日不也一个人,这多年早该习惯了。”

“黄伯哪里的话,短短三年,哪能就习惯一人呢。”他走到于笙身边坐下,“人其实与那夜间的飞蛾一般,总是趋光而生的,尤其在黑暗中待的久了,便忍不住想寻觅些光芒……”

“你要寻的光芒或许不在这云丰镇……”老头儿意有所指。

谢残玉却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在……我素来不见棺材不落泪,黄伯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老头儿被他堵得语塞,好半晌才冷哼一声,“随你!反正老夫一只脚已然踏进了棺材里,你想作甚都与我没多大关系!”

“黄伯如今才不过花甲,缘何那般言语,黄伯老当益壮,期颐之年自是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