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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越桌案下的拳头越捏越紧,指尖深深嵌在了血肉之中,直到再也不能忍,沉声道:“容妃温婉,进宫半载多,始终与人为善,大安寺中朕遇刺,也是容妃彻夜照顾,得此良人,朕心甚慰。”
“可是陛下,容妃毕竟是韶国公主,先皇杀她父兄,她心中怎能不记恨,老臣听闻西北微服,容妃亦与韶国余党有勾结,还从水牢中放走了刺客,即使现在并无异心,难免日后生异心啊。”
“陛下!听闻容妃这胎是皇子,若自小由容妃教导,成年之后,若有……有,有弑君夺位之举,复用流落的韶国旧臣,又该如何呀。”
“陛下,自从容妃入后宫,先是皇后被废自绝而亡,后是德妃贬为庶人,容妃怕是克我大昱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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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越缓缓起身,看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萧卓,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羽林军人多嘴杂,凉城发生的事他知道瞒不住,但阿音的身份,只有他身边人知晓,这些朝臣又是怎么知道的?
从大昱新朝建立开始,先帝对韶国旧臣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现在阿音的身份突然爆出来,让他如何反驳先帝定下的规矩?
他站立在桌案旁:“从今日起,凡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再也没有大昱和韶国之分,都是大昱的子民。这件事日后休要再提,都退下吧。”
规矩既然是皇帝定的,也应该由皇帝来打破。
“陛下,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呀。”
“陛下,……”
“啪——”地一声,魏承越重重的一拍桌案,还想要说话的大臣瞬时闭了嘴。
魏承越扫视着阶下众人,脸色阴沉,周身的寒气蔓延开来。
萧卓率先走到了前面:“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