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川一时愣住了,和远处的滑头鬼惊诧地对视了一眼。
随即表情一松,回答道:“我是路过的旅人,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井里?”
“我在井里?明明是你在井里面和我说话,你那边还有水流声。”那个声音说道。
他又问:“你是故事里的恶鬼还是守山人?”
朝日川一时静了静,蓦然笑了起来:“你猜错了。”
怪谈打破的时候时间都是混乱的,他们必须紧紧盯着井口,在怪谈彻底破碎的时候出去。
滑头鬼飞身而来,带来了刚刚被投掷出去的骰子。六面六点,朝日川一时把骰子攥在手上,他一直以为这是狂画师给他安排的东西,殊不知是因为在这错乱的时间中,构成了一个小小的循环。
呵,时间。
他抬头,和过去的自己对话。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告诉你们怎么出去。”
……
无数拉门旋转开合,无数房间腾挪移动,楼梯蜿蜒,木质与铁质与水泥的构造拼接,颠倒的空间有独自分割的重力,数个拳头大小的眼球在榻榻米的缝隙之间攀爬。
一个巨大的像是肉茧一般的瘤球用鼓胀的青红须肉固定在无限城最隐秘的角落,肉与肉交缠之间露出了女性和服的一角。
食人鬼们像是从桶中倾倒一般,在卷帘门被拉起之后,汹涌地迎向了落在其中一个厨房似地房间内的猎鬼人。
惨叫声传来,又被积木般移动的建筑声响淹没。
三味线的声音阵阵响起,在收集般地将猎鬼人放入无限城的鸣女找到了鬼舞辻无惨要求的那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