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这一种妖怪历来就没有强健的躯体,他催动着自己的妖力,浓郁地结成黑色的羽翼追赶在奴良陆生的身后,惊疑不定道:“为什么会是在山里!?”
“……”滑头鬼没有说话,只是埋头猛地提速。
为什么会是山里。
奴良陆生迟到般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朝日川一时只和说过他是当年从大火里逃出来,身上都是火焰,便一头扎进了朝日川,才遇到了在河边散步的珠世,所以他自动默认了火灾是发生在朝日川河流的附近。
随风四处乱窜的山火猛烈而疯狂,屋瓦激烈地爆炸,印刷厂成为了大火中黑色的影子,建筑倒塌而下,风中传来了惨烈的叫声和烧灼的焦肉味。
奴良陆生脚步一顿,发现这一场怪谈中的大火无比真实。
阿时……
弥弥切丸的刀光猛地暴涨,在火焰中挥开了一条道路。
“陆生,上面!”鸩在他身后大喊。
奴良陆生迅速抬头,一个人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用着一把烧红的长刀当头朝他劈下。
狂画师。
奴良陆生举刀反击,画师的衣角擦过猩红的热浪,落地后退了几步,稳稳地落在了滑头鬼的面前,显然是来阻止他的前进。
滑头鬼微微侧开手腕,雪亮的刀锋映着不远处的大火,身上的畏火似乎要将他包裹成强大的鬼神,一双赤红的妖瞳凝视着拦在面前的妖怪。
“让开。”
遮住面容的黑布飞扬,但狂画师低着头,仍没有露出面容,仅仅露出苍白的下颌和带着笑的嘴角,带着恶意,装出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对于滑头鬼有多么危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