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微顿,二人彼此行过了礼。
“丞相安好。”
李泓言想起方才所见,不禁蹙眉,微微摇头。
“陛下幼时无人教导,如今性情……颇有偏差,还望您能够多多引导辅助。”
年长刚正的御史大夫忧心忡忡,忍不住叹息。
“如此下去,恐生祸患啊……”
“御史慎言。”
女人冷声地打断了他,眉梢微动。
“陛下年幼,虽荒废几年,然天资聪颖、胸怀沟壑,近日来更是进步神速。”
“多年为下臣所把控,此为天子之耻,亦为吾等之耻。纵然陛下性情略有偏差,却也足以担起帝王之责。”
“何以略过始作俑者,责怪于当初一无辜稚儿?”
年幼时性情是最易受人影响的,风子卿在莫曼云手下挣扎数年,性子有所偏差也在情理之中。为何不去责怪始作俑者,反而来责怪当初毫无反抗之力的稚童如今长大后性情有所偏差?
又为何要以一时之见,来定此后结论?
李泓言哑然无言,稍后羞愧作揖,转身离去了。
身后的女人并未穿一身绯色朝服,而是穿着一件青袍,此时微微侧身,垂眸对着下阶的御史淡淡道了句。
“陛下自有某来教导,御史不必忧心。”
更不必多言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