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了女子又微微皱起的眉间,便耐心地用指尖将此抚平,低声哄了句。
“睡吧,我就在外面,谁也伤害不了你的。”
那眉间渐渐松软下去,风一诺又在床边站了会儿,确定她呼吸平稳后才转身离去,阖上了门。
她说在外面,自然便在外边守着。
只是待她阖上了门,自然也瞧不见屋内方才还气息平稳的人此时眼帘微动,又睁开了眸子,情绪莫名地朝着她的方向瞧了眼。
温柔安抚的声音好似仍萦绕在耳畔,风子卿朝着窗户那边看去,仿若能透过纸窗和纱幕瞧见外边的人影似的。
自被废筋脉后,她便不曾怎么阖过眼了。
担心受怕,一时都不敢松懈。
她忧虑那小畜生会对她做腌臜事,也怕那些噩梦中来自曾经同门正道的奚落嘲讽。
风子卿其实都以为此生也便这样了,寻个机会自己了断了倒也干净。那小畜生一开始还用曾经同门的性命来威胁她,可是后来……再软的心都会被一句句意料之外的嫌恶之语而砸硬。
他们既这般厌恶恶心于我,那又何必处处因他们而受钳制?
这是风子卿后来渐渐升起的念头。
然而,好像事情并未走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便出现了转机。
风一诺。
风子卿在心中细细呢喃着,渐软了眉眼,唇角不觉稍稍弯了下,露出些浅浅许笑意来。
是她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意料之外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