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绮这才定下心来,叫来院子里的两个下人,将母亲抬出院子。
刘氏刚安慰完丈夫,有些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这何氏的死活,却见何清绮带人将何氏抬出去,拦住了道:“你这是要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晏府死人了呢,抬回去抬回去。”
何清绮大怒:“我娘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抬回去等死吗,我现在要马上去医馆!”
刘氏尖着嗓子道:“老爷就轻轻教训了一下,你这逆女,却诅咒自己娘亲死,是安的什么心哦。”
何清绮心急如焚,不想再理会这恶毒的妇人,一把推开她,带着下人就往外走。
刘氏如何能让她走,带人就要上前拦住,却被眼前一把冒着寒光的宝剑给吓得一连退了两三步。
她刚刚没注意,不知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带了个瘟神回来,这瘟神眼神阴冷似箭,身上带着阴森森的寒气,有着从未见过杀气。
饶是一向泼辣的刘氏竟不敢与她对视,只是骂骂咧咧地嚷嚷着:“带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再横也蹦跶不了几天,过两天就把你给嫁出去,我看你还横——”
她还想骂下去的时候,原本收起来的利剑忽然又横在眼前,吓得她差点摔在地上,这回再不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将人抬了出门。
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车子是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驾车的人正是花钰,见到人出来,忙将车子赶过来,马车有人从里面将帘子撩开,不是沈南珠还有谁,她探身上来搭把手,将何氏给接上去。
花钰见人已坐定,鞭子一抽,马车缓启动,慢慢地驶出晏家附近的路口。
何忠坐上另外一辆马车,带着两个仆人跟在后面。
马车很宽敞,可容纳四人,中间一张软塌横着,何氏被稳妥地安置在软塌上,何清绮伸手扶着母亲的身子,脸上泪痕未干。
山圩县县衙,县太爷厉南天正在房中与小妾调情戏耍,屋内□□之气趣味横生,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却听到门外咚咚咚击鼓之声。
这击鼓声已经好久没响起,如今乍一出现,吓得厉南天一个激灵,差点就把腿上的小妾给摔下来。
师爷也一路小跑过来,冲着他道:“大人,有人击鼓申冤,得赶紧出去前面升堂。”
厉南天这会儿已稳住心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大的击鼓声我又不聋,你们先去准备,我更衣就出去,这谁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尽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打扰我,真是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