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登上山头之前，迎面便是一段半人高的石墙,?这是用来供宋军蹲在后面射箭的。若蒙军攻山，这道防线可使城门处从容布置兵力。

一声喝问自石墙后响起。

走了整整两个时辰,?中午时，李瑕才攀上凌霄山。

凌霄城规模比云顶城还要浩大，在山下看去仿佛是一块天然的巨岩,?走近了才认出是城墙。

好一会儿之后,?守军仔细确认了信令无误，才移开箭簇放行。

李瑕俯身钻过小洞，再一拐，便看到了城门，左边是天然的巨岩，右边是万丈深渊，道路仅有一步宽,?稍不留意便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来者何人？！”

“庆符知县李瑕来访,?求见易守臣，这是信令……”

眼前豁然开朗。

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远处的营盘外田亩井然,?近处的校城上士兵齐整，正可谓是“四十八拐天梯立，断颈岩下一线天。烽火台上狼烟举，跑马场前鼓角喧……”

“放知庆符县事李瑕入城！”

吱吱呀呀的响声中，城门被打开……

“宋兴昌乙卯年，鞑贼自云南斡腹。越明年，制臣蒲择之以天子命，命帅臣朱禩孙措置泸叙长宁边面。又明年，城凌霄，为屯兵峙粮、出攻入守据依之地。闰四月经始，冬十月告成。长宁守臣易士英任责、潼川路总管朱文正督工……”

李瑕默默看着那“制臣蒲择之”五字，心头也不知做作感想。

进了城，转头看去，只见城门边的巨岩上刻着一列小字，字迹清晰。

莫然的，仿佛有浩然之气扑面而来。

天地沧桑、历史洪流。

想到了成都之战，想到贾似道所言蒲择之已被弹劾，还想到大宋军民抗蒙二十余年，川中流血数百万人……

这种情况下，还有一座新城筑起，屹立于高山，是何等决心？

“李知县！”

李瑕听得喊声，回过头，只见是祝成大步奔来。

何谓千古？何谓功业？眼下是史书还是当世？

……

祝成摊开双臂似想抱李瑕，却硬生生止了一下。

李瑕摊了摊手，两人方才抱了一下，祝成于是哈哈大笑。

他在这寒冬腊月还披着盔甲，显然是刚操练完，走近了一看，他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李知县！你终于来了，守臣等了你好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