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庄园。
沿着蜿蜒林荫道开到庄园大门口,管家立刻为他们缓缓打开大门。
清新的味道袭入鼻腔,温穗岁跟着沈承晔刚下车,两排使者齐声鞠躬,突如其来的阵仗令温穗岁眼皮狠狠一跳。
他们被恭敬地请入客厅,桌上摆着各种甜品小吃和下午茶,她倚在沙发上扭头,透过落地窗,漫无边际的赛马场落入眼底。
马场上正在举行比赛,骏马嘶鸣,如闪电般在观众前飞驰而过,酷帅的骑手挥洒汗水,前两名看起来差距极小,战况格外胶着。
“你又想干什么?”温穗岁不耐道,她的嘴巴现在还隐隐发麻,是以看沈承晔格外不顺眼:“你整天除了跟着我就没别的事可做吗?你都没有正事?”
“碎碎要打个赌吗?”沈承晔道。
“赌什么?”温穗岁道。
“赌谁会赢。”
“这还用想吗!我赌——”温穗岁指尖从场上的第一名陡然挪向紧追其后的第二名,那是匹黑马,出其不意:“他!”
“你赌谁?”她顿了顿,“既然要赌,那就得有赌注,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可以,那我就选现在骑棕色马匹的第一名。”沈承晔领口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肌,竹节戒指项链若隐若现。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看起来气定神闲。
赛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棕马依旧牢牢压制着黑马,客厅里的两人神情自若。温穗岁状似不经意地抿着咖啡,余光留意着场上的动静,握住杯柄的手收紧。
在最后一刻,黑马终于成功反超棕马实现逆袭,彩旗飞扬,观众们顿时振臂欢呼,兴奋不已。温穗岁勾起唇:“我赢了。”
“嗯,碎碎真厉害。”沈承晔似乎也不意外,面色淡然:“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除了解除婚约。”
“急什么?等我想好再说。”温穗岁道。
他话锋一转:“黑马上的那个男人,你喜欢吗?”
温穗岁被胜利冲昏头,难得给出个夸奖:“不错。”
沈承晔微微颔首:“那就好。”他让侍者上前,面不改色道:“去把那个男人带过来。”
“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难道你想毁约?”温穗岁立刻警惕。
“碎碎不是喜欢他吗?”沈承晔道,“不喜欢的话,那就把刚刚比赛的男人都带过来。”
侍者果然把刚刚在赛马场上的男人都带到客厅,他们背手并排站在温穗岁面前。
虽然面容并不相像,可他们身上却或多或少地和沈承晔有相似之处,有的为了模仿他甚至还在眼角点下一小颗泪痣。
而刚刚黑马上那个赢得第一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前男友!
然而在真人面前,却显得无比拙劣。像是两元店里的仿品和正版对比。
温穗岁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一个荒唐的怀疑浮上心头,她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碎碎在外面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沈承晔语调斯理,“既然碎碎那么喜欢跟替身玩,他们,你随便选。”
“沈承晔!”她陡然起身,一时竟不知该笑他大方还是别的,杏眼乖戾地瞪住他:“你是真的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竟然要把她推给其他男人!
这些人再来之前就被特意交代过,所以面对如今的情形已是坦然。画着泪痣那个大胆走出来想牵她的手:“温小姐,我们之间您可以随便选!我们不会和沈总争您,只要您开心……”
“停!这群疯子,你们要是再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穗岁,原来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前男友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当初你告诉我,你会试着去喜欢我,当着我的面删掉那些暧昧对象和前任们,我以为自己对你是特殊的,实际上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温穗岁摊手反问,毫无愧疚心地直视他,目光挂着讥诮:“我当初不也告诉过你的吗?不要对我轻易动心。”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你,上班的时候会想起你,浇花的时候会想起你……所以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和他究竟差到哪儿了?”前男友道,“我可以更努力,更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穗岁,我们……”
温穗岁眼球向上翻,根本没等他说完,在众人的目光下,倏然俯身狠狠拍着桌子,过大的力道使得上面的咖啡都迸溅出来:“沈承晔,你是故意找他们来羞辱我的,是吗?”
“我怎么会这样做?”沈承晔掀起眼皮望着她,指尖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点,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语调斯理:“碎碎不喜欢他们,那就是他们的错,再换一波。”
四目相对,温穗岁眼角画出绝美的弧度,玩味地哼笑出声:“好啊。”
“不过我不要你的替身,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找什么替身?要玩那就玩点刺激的。”目光在马场内环视,她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我要他!”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赛马场上,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生正在拉走他们比赛完的骏马,烈日炎炎下,他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