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滥情21

滥情 倾天天 5707 字 2022-10-18

“来迟一步。”顾闻舟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坐到沙发上,吃块西瓜,姿态随性:“没找到碎碎前,我不打算回去,队里就先交给喻承载,你们按照以往训练就行,我回去检查。”

“我有个侦探朋友最近在沪市出差,他对找人这方面很擅长,要不然明天你去见见他?说不定他能给你提供线索,有意外收获呢。”纪高兴道。

“把电话发给我。”

“没问题!顾哥你勇敢去找老婆,我们几个没问题的!”

“顾哥往前飞,高兴永相随!”

顾闻舟:“……”

他和侦探约早上九点见面,就在两人谈话期间,他陡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先生,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您女朋友对您彻底失望,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而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是最不好找的,不过您找我算是对!我最擅长这种,我建议您在找到她之前先反思一下自己身上的问题,否则你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劣……顾先生?顾先生?”侦探说着说着,就发现眼前的男人一直在走神。

“失陪。”顾闻舟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戴上鸭舌帽往咖啡店外走去。

温穗岁终于能短暂地离开别墅范围活动,只不过必须得带着一大堆保镖。

借着试衣服的名义,她刚走进更衣间,一道骨节分明的大掌陡然探出扣住她的皓腕,将她抵在墙壁上。温穗岁还没来得及惊呼,便被捂住嘴。

她杏眸圆睁,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男人。

“消失这么久,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外面那些人又是谁?你知不知道老爷子很担心你?”顿顿,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他又道:“我……”轻咳一声:“也是。”

“唔唔!”温穗岁用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顾闻舟一点点松开她的嘴巴。

“我去哪不需要你管!离我远点!”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不是已经来找你吗?”顾闻舟宛若铜墙铁壁般将她掣肘在怀里,“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你父母是不是温氏集团的创始人,温氏夫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温穗岁一顿,可随之不知想起什么,使劲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说够吗?”她盯着他倨傲的模样,忽然嗤笑出声:“顾闻舟,你问什么我就要回答你吗?”

顾闻舟微微怔愣,随即蹙起眉心:“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先回答我后面的问题。”

两人在更衣室的动静越来越大,引起外面黑衣保镖们的注意力,他们对视一眼,快步朝更衣室走来。

“温小姐,您在里面吗?”

温穗岁心下一慌,神不知鬼不觉往他兜里放张纸条,然后趁其不备曲起胳膊肘使劲砸在他胸口。

借着顾闻舟吃痛,她逃离出他。

“温小姐?温小姐您不说话我们就进来!”

保镖掀开更衣室的门帘,便看见除温穗岁,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拦住他!”温穗岁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连有个男人混进来都不知道!”

二三十个保镖阻拦在顾闻舟身前,他眼眸一眯,随手拿起桌台上的软尺缠在手上,和他们纠缠起来。

店内的其他客人见到此幕尖叫逃窜,生怕牵连到自己。

“温穗岁!你敢走!”顾闻舟一脚踹开挡路的保镖,另一个保镖想偷袭他,他目光一凌,转身同他擦肩而过的刹那,软尺灵活地勒住他脖子,全身的气场骤然开放,他冲温穗岁的背影喊:“想好,你今天如果走,就别再想让我找你。”

温穗岁步伐微顿,随后坚定地继续向外走。

等他解决完保镖再去找温穗岁时,她早已不见踪影。

硬朗的面庞还有几处擦伤,回忆起温穗岁刚才毫不留恋的背影,他摘下鸭舌帽扔到地上,玩味地舔舔受伤的腮帮,眸子里却透着深寒。

温穗岁逛整整一天才舍得回去,沈承晔站在鱼缸旁喂他的那些虎头鲨。

“回来?今天玩得开心吗?”他道。

“我是你的下属吗?凭什么要向你汇报。”温穗岁眼球向上翻,脑袋枕着胳膊躺在沙发上,双腿悠闲地交叠。

“看来碎碎还是更喜欢在别墅待着。”沈承晔道。

“……”算他狠!温穗岁道:“实话说,你不在的话我逛的真开心,就是遇到顾闻舟,他跟你一样倒胃口。”

“还有吗?”沈承晔喂完最后一块肉搁下夹板,抱起白芍药向她走来。

“这些你的保镖不都告诉你吗,还来问我干什么?”温穗岁语气不耐,仰头看着他发号施令:“我饿,去给我做饭!”

“你说想要城西那家的白芍药,我买回来。”沈承晔道,“今天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温穗岁掀起眼皮瞥他一眼,目光又移到手中的白芍药,她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站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哦,谢谢。”她回过头挑衅地看着他,“以后这种没用的东西还是少送,我看着心烦。”她道:“我要吃糖醋里脊。”

沈承晔神情没有丝毫变动:“可以,我让他们给你做。”

“我的意思是,你来做。”温穗岁走近他,却发现即便穿着高跟鞋,他还是比自己高,她拧眉一把将他摁到沙发,倨傲地抬腿踩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做吗?”

少女骨干笔直的大长腿就贴在面旁,她浑然不知自己的玲珑有致被一览无余。沈承晔喉咙微滚,眸色越来越深,目光从她的眼睛挪到饱满欲滴的唇瓣。

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寸寸爬上头皮,温穗岁脑海中警铃大作,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再不跑的话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她转身松开他就想跑,可沈承晔却长臂一伸扣住她的小蛮腰,两人的位置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做。”他嗓音嘶哑。

温穗岁:总觉得他说的做跟自己的做不太一样。

她紧贴他发烫的胸膛,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宛若猛虎扑向绽放的白芍药般——薄唇凶狠摄住她的双瓣。

温穗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他像是一个耐心极好的猎人般,先是用舌尖细细描绘出她的唇线,牙齿不轻不重地撕咬着唇瓣,等猎物受不住主动向他求饶,他才终于撬开齿关,在她口腔中掠夺甜津,极尽挑/逗。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温穗岁眼尾发红,承受不住地发出细碎嘤咛,寂静的客厅回荡着暧昧的“啧啧”声。

一吻结束,退开时两人之间还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沈承晔粗粝的指腹轻轻揩掉她唇角的涎水,敛眸含笑:“报酬。”

说完松开她往厨房走去,温穗岁这时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锤拳沙发:“沈承晔!你找死吗?!”

接下来的几天,她为让沈承晔放松警惕,又若无其事地出去逛几天。

直到这天,沈承晔出差,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

“明天我想再去万宝利一趟,你别让那么多保镖再跟着我,那么多人,我不舒服。”温穗岁道。

“怎么又想去万宝利?”沈承晔合上书,淡淡道。

“上次有件衣服我很喜欢,我要去试试尺码,不行?”温穗岁拿出早已想好的借口,“我又跑不,反正你别让那么多人跟着我,拿我当犯人吗?烦都烦死!”

“嗯?我还以为……碎碎是想去见顾闻舟呢。”沈承晔握住她的胳膊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不疾不徐地用手替她梳头发,“头发都乱,这么大的人,怎么总是这么不操心。”

那一瞬间,温穗岁有种自己由里到外都被他看穿的惊悚感。

她压下过快的心跳,故作镇定地讥讽道:“你怕?”

“可以。”身后靠过来一个温热的身躯,耳畔是耳鬓相磨的窸窣声,混杂着强有力的心跳声,他滚烫的喘息喷洒在耳廓:“让保镖们在车里等你,你可以自己去逛。碎碎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从我身边逃离,别耍花招,嗯?”

温穗岁背脊微僵:“你爱信不信!”

她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回到自己房间,却没看见身后沈承晔的眸色愈来愈暗,犹如浓稠的墨色,一眼望不到底。

而他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危险。

“怎么办啊,碎碎……”他低低笑出声,眼角压住眼底的诡谲,“你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

她塞给顾闻舟的那张纸条,是约他一周后在同样的地方见面,可她拖延时间等一天,都没看见他的身影。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温穗岁觉得他故意放自己鸽子。

狗男人!果然靠不住!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她决定靠自己求生。

即便仍旧无法忘怀沈承晔,可她更不能原谅他。

她要让他后悔,将她当年所受到的苦楚全部承受一遍!

惩罚还没够呢,她怎么可能会回来。

先是买套运动服乔装打扮一番,然后戴上鸭舌帽。手机里有窃听软件和gps,温穗岁扣出电话卡掰成两半扔到垃圾桶里,又将手机关机,在清理车路过时看也不看地潇洒地投掷进去。

完美!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温穗岁唇角一勾,扣扣鸭舌帽,只露出小半边光洁的下巴,单手插兜,脚步轻快从快速通道下去。

脚长在她身上,她当然会跑!

狗东西!还想困住她,拜拜您嘞!

眼见已经走到后门,还有一米她就能脱离苦海,温穗岁杏眼弯成月牙儿,哼着歌握住把手,推门而出——

门口站着齐刷刷两排黑衣保镖,他们负手而立,训练有素地朝她鞠躬:“温小姐,总裁让我们接您回家。”

温穗岁,温穗岁又“砰”地把门地关上。

她拍胸脯安慰自己:“眼花眼花,我真是太高兴视觉都出现问题。”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于是她又试探着推开门,眼前还是那两排保镖,她深吸一口气,拔腿就跑。

可她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些身强体壮的保镖,最后还是被抓回别墅。

客厅一片漆黑,沈承晔坐在沙发上,手边亮着一盏台灯,他膝盖上放着一本黄色封皮的书,耐心的逐字逐句念出,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洛丽塔,我□□,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温穗岁被保镖推到他身上,她的柔软压住那本书,温穗岁抬头后看见他,不可置信:“沈承晔?你不是出差吗?”

眼睛的余光捕捉到她洁白皓腕上醒目的手指印时,沈承晔眉头蹙起,眼神讳莫如深:“你弄疼她。”

保镖仿佛听到什么极为恐怖的话语,双膝一软跪到地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饶我……”

“怎么这么害怕?你这样会让碎碎误会我的。”他语调平缓,“那就赔她一双手吧。”

保镖如坠冰窟疯狂摇头,温穗岁拧紧眉心:“疯吗?你是真的疯子!”

“碎碎觉得应该怎么惩罚他?”沈承晔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却不达眼底。

“让他们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他们!”温穗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