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母亲收敛起她的复杂厌恶感, 用着比我还要精通的伪装术,装模作样地关心起我的身体状况。
我配合地顺着她的话题,乖巧地接话。
母慈子孝, 加上陪着的不自觉感动欣慰的主治医师。病房里罕见温馨的场景, 简直久违又难得, 好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既视感呢。
“你会来继续看望我吗?”我的语气充满格外的期待, 眼里忍不住玩味地挑衅。
“当然。”母亲僵硬着点头,她保证只要有空就会来看望我,直至我完全恢复成功,被汉尼拔医生允许出院为止。
我交出满心欢喜的答卷,目送着母亲紧握手袋离去的背影。
“这场戏看得开心吗, 医生?”我询问起既是参演者也是观看者的汉尼拔医生,想得知他的观影感受。
大抵比烂片强一点?
汉尼拔医生宛如对待孩子的态度来敷衍我,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挺好的。”他话锋一转,关心起我们二人的交易。
我不由得兴致缺失,但是秉着做人有头有尾的原则理念,我将两种选择摆放在汉尼拔医生的面前。
一是,她是空荡荡的,是完美无缺的人偶。但胜在乖巧听话,任由你操纵,没有自己的主见,一辈子只能依赖着你,成为你手中的真正提线木偶。
二则,她会是她的新生,从她死去的瞬间以崭新的姿态复活。缺点很明显呢,她会不受控制,不再属于你。
“那么,你希望的妹妹是?”我慢悠悠地向汉尼拔医生提问。
作为医生多年来的心结,我难免认为他不舍得把他妹妹的从属权交回给妹妹本人。
甘心吗?
“……”汉尼拔医生在短暂的思量中,作出决定,“我选择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