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轻浮来了

沈员外脸色一白,张张嘴不知都说什么好,宋山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自然听得出,这是放在桌面上的要挟,若是他不识抬举,不将婉儿许给林文初,就是得罪宋山长。

他虽说因为捐助银子和睿王攀上关系,但是睿王与宋山长关系匪浅,宋家在京中颇有势力,自己如何比得上他?得罪了他,越州府自己恐怕也待不下去。

谢长安心中冷笑,作为太子,他对朝中乃至京城的名门望族如数家珍,宋家世代承袭爵位,如今袭爵的是宋山长哥哥宋启衡,宋家如今不担任什么朝中职务,但势力不可小觑。

宋山长早年考中探花,暗地里却与睿王交好,父皇为打压宋家,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贬出京城,任越州书院山长,没想到在这里,还兴风作浪起来。

他笑了笑,凤目眯了眯,高贵潋滟,“宋山长此话未免偏袒了些,谢某虽说学识浅薄,也是桂榜解元,如何不能向心仪女子提亲?莫不是山长嫌弃谢某没有请来证婚人,这有何难,谢某昔日同窗有高中在朝为官的,请他们来便是。“

宋山长能混到今日,自然也是聪明之人,这个谢凌在越州府举目无亲,但若是真有同窗在朝为官,说得还是他们,也许是一窝,却也不容小觑,只是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再过几日,越州官府会为桂榜的举人们举办鹿鸣宴,宴上会出题比试举人的学问,这一次有睿王参加,不如届时让睿王定夺,一来给了文初面子,二来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睿王自然会为他做主。

语气和缓起来,“你们两人是桂榜第一和第二,确实不好分断,这样吧,过几日是鹿鸣宴,谁在宴上拔得头筹,另一个人退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可以有,谢长安和林文初互看一眼,又很快转开头,“可行。”

宋山长决定后,也没心情用饭,带着林文初说了声叨扰,扬长而去,沈员外忧心忡忡,自是无心情用饭,长吁短叹回了内室,便宜了沈婉婉和谢长安,若干珍奇佳肴,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沈婉婉喝了几口鱼翅羹,又吃了块米糕,貌似不在意,猝不及防问道。

“怎么谢公子突然想到要娶我?是想通了还是有什么别样心思?”

谢长安一怔,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许是刚才集寨中,两人并肩而行,少女眉眼带笑侃侃而谈,告诉他很多风土人物和奇闻异事,杏眸中带着光彩,唇角含笑,神采飞扬。

他从未见过这般鲜活灵动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一只云雀,在海棠花下月夜吟唱,而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折断双翼,养在笼中成为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