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员外见女儿一身装扮明艳照人,与解元郎两人分明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满意极了,捋了捋短须,“贤……咳咳……解元郎,这是小女婉婉,婉儿,这位公子是桂榜今科解元郎。”
沈婉婉眼角余光早已见到沈员外左边位子上,坐着一名身穿蓝色儒衫的少年公子,相貌俊秀绝伦,见爹爹称呼他解元郎,想到书里男主是乡试第一名解元,看来少年就是贵婿文里的男主林文初。
狗东西果然一副好皮囊,难怪能将沈家父女骗得死心塌地,想到原主凄惨死去的模样,心中暗恨,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道了个万福,不咸不淡道,“见过公子。”
谢长安嗯了声算是答应,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眼前红衣少女明眸皓齿,容颜倾城,娇艳动人,竟是生平少见的绝色。
他不由垂了垂眸,却未忽视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恨意,暗暗蹙眉,两人不过初见,何来的恨意,难道是她以前见过自己?
沈婉婉见狗男人皱着眉头,勾了勾唇,书中男主的性格她十分了解,吃软饭的凤凰狗,偏生还要软饭硬吃,摆出清高孤傲的模样。
原文里,男主因不喜原主是商户之女,不允原主打扮华丽,只许穿衣素净,不允她带任何贵重首饰,更不允原主对自己有任何怠慢,必须恭顺良俭。
狗血剧里的三从四德都不敢这么演,沈婉婉嗤之以鼻,她反其道行之,偏要打扮艳丽,偏要带上红宝石金簪,偏要……她就想见到狗男人讨厌她又弄不死她,只能气急败坏滚蛋。
见女儿来了,沈员外吩咐管家摆上宴席,请众人落座,也没外人,原主的哥哥沈之微,还有几人是沈员外的至交好友,也是有名的富商,十有八九是被请来作证婚。
朱婆身份特殊,有要事要办,自然也没离去,沈员外吩咐下人在旁摆了小桌。
宴上菜肴十分丰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比之宫中宫宴毫不逊色,更有甚者,例如那白玉盘中的蜜瓜和佛果,宫宴也难得一见,而众人却见怪不怪的样子,江南富商生活奢靡可见一斑,谢长安不由眸色微冷。
沈员外命人斟满酒,“沈某敬解元一杯,解元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谢长安向来聪明,此时已了然他为何会被带回沈府,京城里每当春闱放榜,那些尚未娶亲的进士被王公贵族争相议亲,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阴差阳错,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
淡淡一笑,“多谢员外。”杯盏略略沾唇便放在桌上。
沈员外亲自为谢长安夹了些菜,恭维道,“解元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是乡试榜首,若是我那犬子有解元万分之一的才华,我也安心了。”
沈婉婉低垂臻首,却一直竖起耳朵听众人谈话,自家老爹的这句话意有所指,分明就是借此来表示亲近之意,女婿是半子,接下去估计就要谈到婚事。
她笑着扯了扯沈员外的衣袖,故作撒娇,“爹爹不许瞧不起哥哥,哥哥这些时候帮着爹爹管生意,商铺的掌柜们都夸哥哥做得好。”
沈员外果然想提及婚事,被女儿打断后,瞥了眼沈之微,冷哼一声,“那又如何,读书不成器。”
见哥哥神情黯然,沈婉婉抱不平,“爹爹,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故作不经意望了眼谢长安,嫣然一笑,“不是所有人只知道读书,也只会读书,哥哥能将沈家生意发扬光大,又有何不好?”
谢长安岂会听不出少女的话中有话,这是说他百无一用是书生,抬眸望去,正对上那双澄澈幽黑的杏眸,眸中满满的不屑,心中好笑,他何时得罪过这个姑娘?
沈员外对宝贝女儿一贯宠爱,闻言也不着恼,笑着道,“好好好,你们兄妹情深,爹爹不说了。”
席上气氛有些凝重,一名富商趁机打起圆场,“沈兄,令郎做生意很有天赋,集寨里的那些铺子经营的十分不错。”
“是啊。”众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