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多说什么,眼中那种屈辱夹杂着颓唐的神色再一次弥漫上来,像潮水般淹没了初始的欢欣。
杜夏从阮风房间出来,穿过走廊,来到奚闻的房间,敲了门,等了会,没有响应。
他刚准备再抬起手,隔壁的房门却开了,奚闻趿拉着拖鞋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小包,沈清野送他到门口。
奚闻抬起头看到杜夏,一怔,“夏叔你已经到了?”
杜夏的视线却越过奚闻,向旁看去,面色不虞。沈清野靠着门框,双手环胸,看了杜夏一眼,眼睛便移开了,撞见自己的老板,反应却很冷淡,也没有要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奚闻眼神在他们两之间跳了跳,两步朝杜夏走过去,刷开门锁,将他拉进去,然后将门关上了。
杜夏扫了眼房间内整洁得一看就没人用过的床铺,“你们两又好了?”
奚闻放下包,自在了些,颇得意地一笑,“我把他哄回来了。”
杜夏眼神一顿,也笑了笑,“你怎么高兴成这样?以前的事都说开了?”
奚闻一下谨慎起来,“他不知道以前的事,你别告诉他啊。”
杜夏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你放心,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再提及的。”
奚闻安下心。从角落里拖出行李箱,自顾自地理起东西,他知道不久还要回来,也不打算退房,所以只简单收拾了两件随身物品。
杜夏看着他收拾,背靠着墙,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他到底哪里好了?”
奚闻动作一顿,直起身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杜夏转了转眼睛,“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你那么没定性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要死要活的,像着了魔一样追着不放。第一次这样也就算了,隔了那么多年回来还是这么轻易就陷进去了。”
“你不觉得他很特别吗?”
杜夏嗤笑一声,“是长得好吗?长得好的人海了去了,你想要什么样的都不难找。”
奚闻皱了皱眉,“之前可能是因为得不到,但后来就不一样了。我也说不上来,他就是不一样。”
杜夏啪嗒一下合拢了打火机,“也可能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而是因为你对他投入了太多精力和关注而使他变得特别。我看着你长大,你从小就是这样,喜欢光彩漂亮的玩意儿,又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独占欲。而沈清野,”杜夏停顿了片刻,勾起了点不屑的冷笑,“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罢了。”
“对这种小明星没必要太认真,玩得差不多就可以收心回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不务正业下去。”
奚闻听着,皱了脸,“夏叔,这话是小姨让你跟我说的吧?”
杜夏见被拆穿了,也没话说,半晌莞尔,“是,但这也是我的意思。”
奚闻耸耸肩,“我以为你让我跟他一起拍戏,是有意的,想让我们和好。”
杜夏侧了侧眼睛,“没错,我是想让你解开心结,但我没想到你会又迷上他。”
奚闻说,“这很难猜吗,我觉得我是爱他的。”
杜夏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这样就上升到爱的层面了?口气倒是不小。”顿了顿又正色道,“因为以前的事,你对他太歉疚了,还记得之前叶医生说你的吗?”
奚闻面色一下变得难看。
门铃突然响了。
奚闻去开门,意外地看到沈清野站在门口。
走廊的灯是暖黄色,他逆着光,边缘像镀了一层毛边。沈清野将握在手里的小玉佛递过去,“你漏了这个,留个纪念。”
奚闻低头看过去,郑思前两天正式杀青,组里给他办了个小小的庆祝宴,特地订了个蛋糕,叫了自助餐。因为沈清野跟他说的事,奚闻在那儿待得浑身不自在,提早溜走了,没和郑思告别,也就没等到那个手链,估计郑思也把这事儿忘了。
奚闻收下玉佛,细看还是喜欢,何况还是经了沈清野的手送来的。
他把手链戴上,然后问,“那你要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