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一刻不停下楼,心跳随着他的动作猛烈抗议。但裴山不能停,他现在像个疯子,一会哭一会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爱人,在主城。
带着两世的深情和心疼,等他去说清近百年的苦情与痴心,和未曾被理解过的阴错阳差。
怎么可能不激动?
就像苦了很久的孩子突然吃到糖,裴山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从不觉得唐立言真能想起一切,因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能跟着一片空白的大脑走着、跳着、冲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上车了!”
裴山大声朝着话筒里喊,像是要跟全世界分享他的糖果。
飞速跟司机报了一个方位,裴山猛然意识到,x酒店就是刚刚自己在主城看到的空中餐厅——外玻璃上贴满了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宛如婚礼现场。
“等等,x酒店不是要办婚宴吗?时导复合了?”
“没有……”警官的回答不太自然,半开玩笑地说,“不是时沛,是我。”
“你?”裴山这一下午被大起大落折腾得脑袋不转,本只是想表达一下惊讶,没想到,一出口竟变成非常愚蠢的问题,“那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