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以为蔡赟至少会拦一下前妻和蔡寻,所以他都做好了拖住人的准备。没想到,蔡赟非但不拦,而且视若无睹地盯着唐立言说话。
“号子我当然是比你熟!毕竟你老子在里头呆了那么多年,你一次也没去看过!”蔡赟声音说着越来越大,“这么喜欢我们家务事?来!老子教你,叫你那个吃牢饭的爹听听!学学我!打女人要有技巧,把人打死了才是蠢蛋!”
裴山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他开始心慌,觉得蔡赟这次似乎就是冲着唐立言来的一般——查了他的家庭、找到他的逆鳞,选一个公共场合,然后过来发难。
再看看唐立言,也是又惊又气,手中的花瓶攥得更紧了,裴山甚至能看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
“嘶,还有那个疯女人——叫啥来着,管欣?啧啧,长得挺好,就是太疯了。怪不得你老子宁愿去操男人!”
“咣啷”一声,花瓶被猛地摔在地上,唐立言踩着碎片,冲过去猛地揪住蔡赟的衣领,气得胸膛一起一伏。
“怎么着?想打我?来啊,朝这儿打!想那些沙包了是不是?雁城没拳击场了是不是?难捱吧,找不到新鲜家伙了所以钓了个男人玩?”蔡赟浑然不怕,反倒仰起脸,指着自己的左半边脸挑衅道,“你他娘的跟三儿上床还上出感情来了?跟人屁股后面像条狗一样!就这种烂货也的确配你!”
唐立言狠狠把人推开,暴怒着喊道:“你他妈给我闭嘴!”
这声浪太响,连裴山都被吓了一跳,而那个魁梧的男人依旧喋喋不休地骂:“他那都被人捅烂了,还能兜得住你不?我知道你,打不过老子、护不了婊子!也就只能操操男人屁股找慰——”
这话没能完整说下去,就被一声闷响打断了。
没人知道那一刻是怎么发生的。
裴山还没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唐立言冲到蔡赟身边,蹲下身就是一记横扫,叫人摔倒在地。
“立言!”
裴山惊呼了一声,因为他看到周遭的摆件随着人的倒下而散落一地,那些瓷器之类的小玩意儿不可避免会砸到唐立言身上。
裴山是想去挡的,于是也冲上前,却在这慢了的一秒钟内,把眼前的乱状组成一组慢镜头——警官揪起了蔡赟的衣领,面无表情地挥起了拳头;而蔡赟本能拿手去挡,嘴上不停地挑衅。
“立言!别打!”裴山快步去拦,但拳头使了八成的力气,早就落在了男人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