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后来越来越忙,多少年我们也没空见一见,每次都是过年过节打个电话。”孟建军叹气,“上一次打电话路河还说想跟我去钓鱼,你看现在这……”
高慧也叹气:“都没地儿给他烧个纸。”
父母唏嘘不已,孟图南听得也有些难受。
他半晌才抬起头低声问了句:“那……那个路叔叔殉职是……”说到一半,他也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
孟建军语气郑重了些:“图南,你路叔叔是比较……特殊的警察,记住这个就好。别的你就不要问了,也不要往外说。”
高慧放下碗,再次叮嘱孟图南:“你大路延一岁,算是哥哥了,要好好照顾人家。我要是听说老路儿子在学校被不三不四的同学欺负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上点心!”
还被欺负……哪儿跟哪儿啊,那哥们儿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
孟图南心不在焉地点头。高慧不乐意了,语气严肃对他道:“说话啊!我要你保证,路延家里的事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听到没!?”
好凶。孟图南缩缩脖子:“……听到了。”
孟建军也反复叮嘱:“你小子知道轻重的吧?”
“……知道了!!”孟图南大声吼了句。烦死了,他又不是什么长舌妇,还要天天去学校宣传路延是烈士子女,犯得着么。
信息量太大, 后来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重的意思,搞得孟图南都想跟父母一起唉声叹气。
那样安静内敛的一个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沉默……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只一瞬间的工夫,孟图南生出一种微妙的同情来。
好可怜。孟图南想着,那我多照顾照顾他吧!
下午去学校时他早了一些,看到家里水果篮子里面有草莓和樱桃,就顺手挑了些的塞校服口袋里,骑上单车走了。
骑过桥看下面的西过河时,孟图南想的是:妈呀,我居然还为那小子跳过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