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如同一瓢凉水，浇熄了白铃心里的激动不已，让她丧气的一下子坐下来。

“也是，对于姐姐这等本就生来就是仙身，长成就是上仙的天骄来说这等事本也就没有什么好激动的，只是对于我这的小仙灵来说觉得能见到天骄诞生是无比激动人心的事，也许这就是青离说的，因为永远得不到，所以艳羡，向往，并且无时无刻注意吧。”

白铃说着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一袭白衣，仙气翩翩的月秋，眼眸之中全是羡慕。

羡慕她一出生就拥有她修炼了数千年都还未能拥有的仙身，羡慕她一长成就能成为她也许努力一生都无法达到的上仙，羡慕她能够一手掌控一整个单独的时空……

月秋并非看不到白铃眼里的羡慕，相反的，这数千年来，她看到太多太多了，最开始，她觉得高兴，之后她觉得自豪，然后觉得无谓，现在觉得刺心。

“你艳羡，的确是因为你得不到，但你也不能只看你想要看到的一面，出身就是仙身，并非我们所能选择的，而仙身也并非就那么好。”月秋长叹一口气，提着篮子站起身来，转眸扫过眼前这白茫茫的一片。

“身为上仙，背负的是这个身份该有的规矩，压力，是要在这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变化的广凌宫里每天，每天，看着一样的光景，分不出今夕何夕，看着一个又一个时代重复的开始完结再开始再完结，无休无止，一遍又一遍。

第一遍是新奇，第二遍是期许，第三遍是平淡，第四遍是无谓，第五遍就是无趣了，数千年了，我已经数不清我看过多少遍了，这样的生活，又有何好艳羡的，翎即将会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我又有何好激动的。

你，青离，艳羡的是我的身份，是我的出身，是我的权利，可我艳羡你们的自由，因为我永远得不到。”

月秋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波澜，可白铃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孤寂和无奈，顿时意识到自己个说错了话，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挽住月秋的手臂，灿烂的笑道：“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呢，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灵也好，还是仙也好，都不能事事如意嘛，发牢骚归发牢骚可不能上心，日子还是要过的，日子无聊了就找一些乐趣，仙界不好玩，那咱们就去人间玩玩呗，像那酒仙人说的，体验一把人生！”

“体验人生？”月秋诧异又好奇的惊呼一声，看着白铃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