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怕的梦,她却这般云淡风轻的述说?
昏暗之中看着她那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君故沉看不到她眼底深处藏着的东西,却能感受到,这事绝非梦这般轻松简单。如今她不过才年近十五,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如何能体会到母亲失去孩子那种真正的害怕和痛苦,即时梦再真实也不可能,可偏偏她刚刚梦里的呼喊是那般凄厉,那般撕心裂肺,而之后的放声大
哭更是悲伤到了极点,仿佛一个真的母亲失去了孩子一般,那么绝望凄凉。
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想法从君故沉的心里冒起来,惊得他心头一颤,连忙微微摇了摇头,将那可怕的想法挥开,可看着苏子衿那逃避自己的眼眸又觉得这事不简单,想要问却又害怕触及到她的伤处。在内心挣扎之下,最终君故沉还是选择了放弃。伸他收回到一半的手,温柔摸了摸苏子衿的头,安慰道:“没事了,不过就是一个梦,成不了真,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别人伤到你一分,日后的孩子我也会保护
好的,放心吧。”
感受着头上那温热的大手,听着这温柔却无比坚定的承诺,苏子衿心里的伤被抚平了些,点了点头道:“我知晓,只是梦,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只是那个孩子,也永远回不来了。
“明白就好,莫多想了。”君故沉说着将手移到了苏子衿的额头,停留了片刻后松了一口气道:“没发烧了,把药吃了再睡一会,明日当该好了。”
说着君故沉身就站起身来,走向床边的小桌,苏子衿这才看到小桌之上放着一个煎药用的炉子和紫砂药罐子,见着君故沉拿下药罐子往碗里倒出味道浓郁的药来才幡然想起今日的事,她好像突然晕倒了。
“我发烧了吗?”苏子衿略有些疑惑的问,她不记得自己有发烧呀,只是当时觉得很累。
“都烧得人都迷糊了,自己都没发现。”君故沉端着药碗,转过身来眉头紧锁着责备道:“按那宋医女所说,你这至少都烧了两日了,加上连日劳累气血不足,若是再久些只怕这小命都要去掉一半了。”“竟都烧了两日了,我还真是半点都没发现。”苏子衿苦笑一声,顺着君故沉的搀扶坐起身来,伸出手欲去接他手中的药碗,可还不等她的手触碰到药碗,君故沉就眉头一蹙,将药碗往后一收,警示的瞪了
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