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一声高呵让苏灵珊浑身一激灵,本欲为自己做最后的狡辩,可一转过头来眼眸却对上站在皇上身侧的萧玉兰那双带着警示和威胁的眸子。
苏灵珊不傻。知晓如今已经是回天无力了。那句话说出了口就已经注定了她完了,这般情况下萧玉兰和柳贤妃都已经放弃她了,也不会让她把更多的话说出来,而她也惹不起她们。
顿时。无力感从心头漫起,让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顺势而下瘫坐在地。看着自己身上那凌乱的衣服,垂下的发丝。心中悲凉。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今日落到这般地步的该是苏子衿才对,明明她才是该是获胜的一方。明明她的前路该是一片光明才是
回想起来,这样的结果好像好几次了。
从自她从尼姑庵回来就一次又一次的被苏子衿压着,每一次都是这般,每一次都每况每下。这一次更是落到了这地步。
难道她真的斗不过她吗
疑惑之下,抬起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子衿。娇艳如花。怡然而立,云淡风轻的看着她,那般居高临下,恍若天上的仙女,而她此时就如同一个落魄狼狈的乞丐。
天壤只差,云泥之别,孰胜孰败,一眼便有了定夺。
可是苏灵珊不甘
她不明白她哪里比苏子衿差了,她每次都是差那么一步,就只是那么一步却把她的梦想越推越远,如今更是彻底的破碎了,而她却只能坐在这里,看着她,无能为力。
不绝不即使今日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下定决心,苏灵珊眼眸之中凶意顿显,牙齿紧紧咬住,双手握拳,正欲起身扑向苏子衿,将她咬个稀碎。可还未等她起身,什么东西就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的肩处,没等她注意去看那是什么,就发现身子无法动弹了。
就好像被冰冻住了一样,便连嘴唇都动不了一丝,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睛,可也只能看到眼前目力所能及之处。
正当苏灵珊正被这突然定住身子而惊慌失措的时候,眼前的苏子衿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对皇上柔声道:“皇上,臣女觉得此事到底还是有些蹊跷,臣女的家妹平日并非这般谎话连篇之人。”
此话一出,仿若一道旱雷打在地面,惊得所有人再度眉头一蹙,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子衿,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明明这两姐妹刚刚还是针尖对麦芒,怎么她这好不容易洗脱了嫌疑之后却开口为苏灵珊求情了起来。
便连柳贤妃都看不透苏子衿这是打什么算盘,眼眸紧锁在她身上力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可她却就那般平静如水的立于原处,没有丝毫的变化。
“荷悦你这是什么意思,前说苏灵珊说谎,后又说她并非谎话连篇的人。”皇上本就被今日之事弄得有些许心气不顺,眼见着事要了结苏子衿却又挑起,自然就让他的语气不悦了几分。
面对皇上微沉下来的脸和那不悦的语气,苏子衿却没有:
一提起巫蛊之术,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一青,原本还有些吵闹的私语也立即都停了下来,面色肃立得气氛压抑万分,便连呼吸都困难。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南楚巫蛊之术是最为忌讳的,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贵族还是百姓,都是谈之色变,其原因是因为太上皇在世之时就发生过巫蛊之事。
当时一位极为得宠的妃子性情突然大变,企图谋杀太上皇,还因此得了手,只是并未伤及到要害,随后那妃子声称是有人假扮太上皇,她是为了救太上皇,言辞前后矛盾让当时的太后震怒,当即就赐死了。
时过境迁后,一次意外竟然查出了此事其实是一位南疆进贡来的妃子所为,其还只是其中一件,这让当时整个朝野震惊,当即就将这妃子当做妖孽实施了火刑法。
可即使如此还是让人毛骨悚然,从此巫蛊之术就被立为禁术,一旦被人发现,那便就是死刑。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会再听到,而听苏子衿这么一说,倒也真是像这么一回事,毕竟苏灵珊很多地方都前后矛盾,而且看上去也的确神志不清,特别是如今坐在那儿,仿佛没有了灵魂一般。
“可这巫蛊之术也并非可以凭空施展的,施术者必定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可家妹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何必用这般歹毒之术,就算毁了家妹的清白也不能得到什么呀。只怕此术者目标并非家妹,而是更高身份的人。”说话间苏子衿的眼眸担忧的看向萧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