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清楚的说出,他并非有意,那铁管生锈了,他也在尽力补偿,他当年虽为害死了那么多人愧疚难安,但这份悔痛却不至于至今压得他难以喘息。
“秀臣先生是在陪日向小姐难过吗?”
长门秀臣看着古林渊,面带悲凉,“不是,小幸在那场火灾后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失去了部分记忆。”
“我如此苛责我自己,是因为只有我足够愧疚,才能够给我的感情披上一层高洁的外衣,来盖住骨子里的卑劣。”
古林渊心中惊异难按,这掌控日本多个重要领域主脉的长门集团是怎么养出一个三十六岁仍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如此之高,并期望感情高洁的公子的?
“秀臣先生认为什么是高洁的感情?”
长门秀臣噎住了。
无私?纯粹?长门秀臣竟一时无法给出一个回答。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一时的无私和纯粹,但哪有一世的无私和纯粹呢?
长门秀臣松弛下身体靠到椅背上,只觉得心中空荡荡,他轻声道:“是我执迷了。”
他早该推开小幸,也许在她小时候,他在长门庄园的后门那片向日葵花田等她全然不顾姐姐阻止来找他时,他就再次把悲剧带给她了。
一开始是愧疚与怜惜,到后来便成了以它们为名,来掩饰住内心最卑劣的念头——他想留住她。
可怎么能让她和杀害她双亲的仇人在一起,他又怎么能日日相对她的目光,她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