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眸瞧着贾珍愤愤的模样,心知问人也等于白问,便穿戴整齐,洗漱过后,贾赦寻了个借口把人打发去看瑚儿,自己负手到了贾史氏所在的院子。
左右转悠了一圈,贾赦没瞧着个亲卫守护着,越发纳闷,禁止入内,就见屋内只有两婆子和一丫鬟伺候照顾着。免了仆从行礼,贾赦带着困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贾史氏,细细的打量了又打量。
这果真中风的症状,半、身不遂,口舌歪斜的,一见他的到来还瞪圆了眼睛,嘴巴动了又动,可碍于如今歪了的嘴,只有口水不断的外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像是因此怒极攻心了,原本就挺红的脸,那真真面红耳赤,双目狰狞,有些容貌恐怖。
丝毫看不出一日之前贵妇人的风度来。
贾史氏狠狠盯着贾赦,眼眸带着怨毒之色,可偏偏眼角余光撞见缓步而来的人后,眼中的恨意多了三分。
贾赦见状越发愕然,扭头看了眼贾政,“是被你气的?”
贾政垂了垂眸子,“她气走珍儿后,我……我本来想劝她的。毕竟敏儿还没有出嫁。经过二丫的事情,我觉得有些后宅事情,还是得多教教的。可……”
两手紧紧捏成了拳头,贾政唇边泛着一抹的苦笑,“可她依旧觉得有血脉关系就有所仪仗。是我问爹拿了药,”
说着,贾政眸光泛着冰冷,垂眸之时,却立马又带着些敬意看向贾史氏,一字一顿,“亲手给她灌下的。”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吓得贾赦后退了两步,惊骇:“贾政,你说真的?
“她既偏疼与我,我受她的恩惠,自当照顾她一辈子。”贾政抬眸看了眼贾赦,咬牙沉声道:“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祖母疼你,她的私产多给你,你应当的,那她疼我,私产自然也是我的。”
而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贾史氏闻言,气得越发颤抖起身形来,可偏偏不管如何动怒,想要直接挥手狠狠扇巴掌,但整个身躯就像被人用钉板牢牢禁锢在了床上,任凭自己如何费尽力气,也很难挪动一番。而且就连开口说话,越想开口,就感觉自己下颚被人卸掉了一般,离嘴巴越来越远,不过顺着面颊划过的口水,却粘腻的在脸上横走,让她恶心想吐。
她……
她可真万万没想到,最终害得她这般的,竟然会是一手养大的儿子!
贾赦对于贾史氏倒不太关心,反倒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贾政,“老二啊,你不会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吧?”
“不会。”贾政冷声,“我只是喝了绝嗣药。一儿一女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