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如此信任的看着,贾赦只觉得自己被雷得身体都能够重组一遍了,语调飘忽着开口道:“我……先让我捋一捋,你为什么会说爱这个词?!”

虽说眼前见两人朦朦胧胧的,但是总不会有人去戳破这个窗户纸,而且一来就用这么高级的词汇—爱。作为封建纨绔子弟,他还是懂的,基本上说就是—“当个契兄弟玩一玩,试一试可好?”

贾珍毫不犹豫回道:“因为媳妇儿说我这个叫做怦然心动,叫做、爱情。”

贾赦猛得朝床背一靠,不受控制的语调飙高了一分,“媳妇儿说?”

说着,不等贾珍回复,贾赦又问了一遍,一字一顿:“媳妇儿,是郡主?”

贾珍一见贾赦这被震惊到的表情,露出一副“终于跟我同仇敌忾”来的欣喜,咬着牙哭诉,“她说我能想到她,顾念着她,她就很心满意足了。她会当一个合格的宁府当家主母,一个宗妇。而且她还说,我真跟司徒宝算契兄弟的话,起码她不用在姬妾上花费心思。”

说着,贾珍直接上前揽着贾赦的腰,眼泪都出来了,“赦叔,我就这么个作用吗?听起来就像公猪一样。”

“她还说后院当家主母,世家大族,出嫁前压箱底的不是春、宫、图,赦叔,你情报错了,她们最后一课是娘妻,就是把丈夫当做孩子,当做弟弟一样来看待。这样子不管丈夫有多少女人,她们也不会伤心难过。一旦在后院中动了情,就会输。”

“换句话说,我待媳妇儿那么好,好吃好喝都想着她,她竟然把我当弟弟!亏我还把叔祖父的教育牢记心头,要尊敬妻子,要长大成为妻子的倚靠,一家老小的仪仗。”

“…………珍儿,”贾赦哆嗦了一下手,才鼓足了勇气去安抚喜当弟弟的贾珍,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人后背,语调尽量放缓,“珍儿,我也知晓你呢已经在努力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不对?”

“没错,我当爹后就愈发努力攒嫁妆了,”贾珍说着又悲从中来,“我怎么就错了?为什么不能孝敬皇上叔祖父,让他们也出一份力啊。开源节流啊,这不是最基本的生财之道?”

“这点你绝对没错!他们那些人啊,被四书五经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之风给禁锢成书呆子了,而且表面上礼义廉耻一套套的,实际上不还是有一句话叫做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吗?”贾赦道:“咱们珍珍在这方面坦坦荡荡都好,有这个机会因为一时的虚名就放弃了,那简直就是傻逼。任何话,都比不过能给咱蛋、蛋们弄回一个县主,郡主封来。这能够保障一生。随娘姓,是皇姓,那还抬高身价。”

他也是觉得贾珍这点不错,四个蛋、蛋,分两个姓皇家,哪怕全姓司徒,又怎么着了?就不是贾家的女儿不成?实在不行,就叫司徒贾某,亦或是贾司徒某,多好。

“我就知道赦叔你最好,最懂我了。”贾珍闻言,止住了哭噎,愈发抱紧了贾赦一番,委屈道。

“松开点,勒得肚子疼。”贾赦拍了一下环绕在自己肚腹上的手,语调依旧无比肃穆,“但是其他地方,叔还是得说说你。小小年纪,什么情情爱爱的,你现在可是一家之主。你的一身荣华来源于祖父辈的血汗,你要谈恋爱可以,率先要有责任心,对家族有责任心,对恋爱对象也要有责任心。否则呢?就说你,你也出门见识过一回了,平民百姓过什么样的日子?再看看自己的能力,不提家族,你养得起你自己吗?”

贾珍果断摇摇头,“养不起。但是司徒宝和媳妇儿可以养得起我。”

“你再说一遍?”贾赦语调飙高了一分,一字一顿重复,“贾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