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过后,她该如何当起贾家的大少奶奶,面对仆从,面对勋贵出生的二弟妹,还有那个甚至直接到了宁府,像是连她笑话都不愿意看的婆婆。可偏偏,她还要与国公嫡女的小姑子共事。

瞧着泣不成声的媳妇,贾赦掏出手绢给人抹眼泪,和声道:“不哭不哭,琳琅没有吸血啊。要不是有你在,你是我贾赦的媳妇儿,那么按着张家私下黏黏糊糊勾勾搭搭的,不说九族被斩的问题,但也逃不了家破人亡。男丁不说,女孩子可是沦落风尘的待遇儿。可现在呢,各个还是官家小姐,你都回报给她们了。”

张氏哭声稍微减弱了一分,“真……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拿我家礼法大珍珍发誓。”贾赦瞧着人情绪有些稳定下来,半揽住人的肩膀,拍拍后背,再接再厉道:“只有你这个贾家大少奶奶够格,未来的当家主母够格,你才能够资本,以后在张家出事了在帮一把。可如若在自怨自艾,那么张家也就彻底跌入尘埃之中了。”

贾赦说道最后,面色肃穆了些,“张琳琅,你振作起来,咱们爹娘都还在,必须做好表率的。接下来就是冬日呢,过年繁文缛节最多的时候,必须打一个漂亮的仗,给所有人都瞧一瞧。”

“可……”张氏有些惶恐,抬手缓缓抱住贾赦的腰,抬眸小心翼翼问道:“可……可我能行吗?”

“当然能行了,我都打听过了。老二他们会跟鹌鹑一样的,有珍儿和他媳妇给我们旁敲侧击太太,搞定敏儿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跟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的,多有学问的,你们关系多好……”

张氏眼眸飞快闪过一道黯然,但由于贾赦说得真起劲,压根还没注意到。

“再然后人手也不怕。哪一个仆从不听话,直接撵出去。还有……”贾赦昂首挺胸,“祖母可是给我了不少的人手,除却院子里的嬷嬷还有碧霞他们外,我在庄子里还养着两老嬷嬷呢,都是昔年管家理财的好手。”

“而且啊,我偷偷跟珍儿说好啦。”贾赦左右转悠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凑在人耳畔低声喃喃道:“珍儿回去给郡主说,让郡主帮着你造势造势。以你为主,这样就不会被某些嘴碎的说风凉话被比较了。”

“可……”张氏眉头一拧,面色带着焦虑,“这……这……这可以吗?郡主她新媳妇进门,需要立威呢。”

“这也是下下策啦,若是有人提及帮帮忙嘛,其他时候更是要靠我们自己。”贾赦道:“只要我们把宴会办得妥妥的,让人连鸡蛋里挑骨头都做不到,就完美了。”

张氏看着眉飞色舞的贾赦,听着“我们”两个字,恍若溺水儿童抓住救命稻草,点点头,郑重道:“多谢相公。妾身心虚不宁,多亏了你。”

“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客套?”贾赦笑着,拉着张氏起身,“来,洗把脸,然后好好吃饭,我们在看看瑚儿和琏儿。”

张氏笑着点点头,看着欢喜去唤仆从入屋的贾赦,抬手紧紧抓了抓湿漉漉的绣帕,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不久,屋内渐渐传出了些欢笑声,随着风声飘荡开来。

与此同时,贾珍看着在软塌上翻阅着账本的君主,懒洋洋闭着眼睛朝人靠过去,拍拍自己的肚子,“媳妇,我吃撑了,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