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一眼望过来,那一双形状姣好妩媚婉转的眼睛,正是他们贾家人也有的丹凤眼。可偏生人长睫一动,横扫而来,锐利中又带这些傲然,有若王者之剑,端得是贾家四舍五入百年风华才能养育出来的美玉。
必须妥妥的是贾家人呐!
若是不是,他贾赦也不介意拜个把子喊大哥的!
颜狗就是这么耿直!
原本行走的孙忘忧不动声色的站定了步伐,甚至还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横扫过一群愣怔的众人,眯着眼看向先前傲然无比的贾珍,一字一顿,冷冰冰的开口:“是你在辱先师?”
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点的杀气,贾赦也顾不得当颜狗了,身形往还愣怔捂屁股的贾珍身前一站,深呼吸一口气,带着勇气开口:“孙孙孙……孙神医,不……不是我们有意触你的规矩啊。是……是这我们来围观看热闹,不是……是慕名来求医。”
随行的一群人看着结结巴巴的贾赦,诧异瞪了瞪眼。哪怕是向来不想掺和贾家游玩队伍的秦楚涵见状,也不由得眉头挑了挑。据说这贾赦在万宁寺那土匪面前,也从来面不改色的。
“这……”指指还昏着的林海,贾赦舌头转转,渐渐找回了往日说话的腔调,从容镇定着:“这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这孩子,听周边的大爷们说挺心孝的。您一码归一码,高抬贵手?”
孙忘忧语调微寒,“那又如何,不是普天之下都是人父母,需要体谅他。我更不要医者父母心这个词。”
说罢,视线横扫了眼贾赦,最后定睛落在了探头探脑的贾珍身上,孙忘忧面无表情开口:“还是细论论辱我先师之事!”
贾珍被吓得一个激灵,愈发捂了捂屁股,却是昂着脖颈,凶巴巴的问道:“你……你……你几岁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得像我爹,就……就可以打我了。”贾珍仗着贾赦在他前头,哼道,边从袖子里高举起马镖:“我……我告……我告诉你,本来就没有辱,你敢说你们无忧谷与马家没关系?敢发誓吗?”
贾赦也被人的眼神吓了一颤,点头若小鸡捣蒜:“对对对,神医,咱们有话好好说,真真误会!误会!”
“你……您要不换套衣服,我们坐下好好详谈。”
麻蛋,穿这武服,太有既视感了!
哪怕两人的性子看起来南辕北辙,他敬哥是笑里藏刀型的,不像眼前这个明显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