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杯水见底,风澈才把杯盖合上,把杯盏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知府浑身一颤,身上的冷汗顿时冒出来了。
风澈确实上了折子让当今圣上撤回他王爷的封号,可风老王爷战死沙场,风澈落下伤病,活不过二十二岁,圣上就算为了安抚天下民心,也不可能准许。
如今,风澈还是王爷的身份,而且这身份比那些只会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的亲王还要重。
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的顶戴就没了。
身子几乎爬伏在地上,“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风澈声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平阳府说说,我何怒之有?”
“这……”
知府不敢说了,尽管俞义和月柔所作之事整个平阳县的人都知道,风澈也知道,但此刻也不敢提及,只是颤着声音道,“王爷,您身体不好,切莫因为这样的小事再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风澈便想起了那晚的事,周身气息沉了下去,话声阴恻恻:“平阳府这是在提醒我,我命不久矣吗?”
知府吓的魂都飞出去了,“不敢,不敢,卑职不敢。”
屋内静了下来。
知府全身都湿透了,身体抖成了筛糠一样。
“起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知府眼前发黑,就要昏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风澈的这话,知府顿时感觉是自己的家的八辈祖宗显灵了,连着几个头磕在地上,“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半丝不敢再耽搁,把一直捧在手里的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风澈面前的桌子上,“王爷,这是二十万两,卑职那日被那两个东西气懵头了,等下了堂以后,才醒悟过来,他们的罪行实在恶劣,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给俞义的原配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卑职觉得十万两太少,便把给那个孽女的宅子卖了,凑了二十万两,以弥补他们犯下的过错。”
“平阳府还真是富足,二十万两银子一夜之间便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