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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台 沉筱之 1452 字 2022-10-18

谢容与点点头,将手头该办的事在心中理了一遭,对青唯道:“我这里还要写一封回函,你去歇一会儿,写好了我陪你去东来顺吃鱼来鲜。”

青唯摇了摇头,仍是坐在桌前,“我在这里陪你。”

谢容与顿了顿,小野不是一个黏人的人,总能找到自己的事做,她说想留在这陪他,必然是此时此刻只想待在他身边了。这个念头一生,谢容与的心都软下来,在桌上展开白宣,难得一心二用,一边写一边陪她说话,“岳前辈怎么没来京城?”

青唯听他问起岳鱼七,想起一事,“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呢,昨晚曹昆德卖我,那个被他打发去殿前司通风报信的人,你派人去查了么?”

昨晚通风报信的人是墩子,但墩子是曹昆德的左膀右臂,真正到殿前司揭发闯宫女贼的必然另有其人。

青唯这个人,虽然不会因恨生执念,若要让她逮着机会,必然有仇报仇,去年在冬雪里,左骁卫劈过来的一刀,她不能白挨,左骁卫来追捕她,是因为曹昆德报信,今次她哪怕只能挖出曹昆德的一个耳目,她心中也痛快。

第183章

谢容与道:“查了,祁铭应该已经把曹昆德的耳目揪出来了。”

青唯道:“揪出来最好,仔细审审,其实我一直有个猜测,曹昆德一个深宫老太监,做什么都不方便,他想谋事,朝中必然有他的同党。”

当夜她躲进宫中,除了避开武德司的追踪,第一为了报去年冬雪里一刀之仇,第二就是为了揪住曹昆德的耳目。

青唯续着说道:“我这阵子闲下来,仔细想了想曹昆德这个人。他这一二十年都在深宫,和洗襟台的渊源,必然发生在进宫之前,他出生在一户贫苦的耕读人家,十来岁被人卖去了劼北。他在劼北待了七八年,若不是得一个好心人相帮,那年民生多艰,他根本活不出来。这个好心人姓庞,曹昆德感念他的恩情,一直将他奉为恩人兄长。及至后来劼北灾荒,曹昆德能从劼北到京中,也是这个庞兄帮忙。

“洗襟台坍塌那年,我不是在曹昆德身边躲了一阵么,有些细枝末节我当时没注意,而今见识得多了,回想起来,他身上的确还保有一些劼北人的习惯,他朝食重,午间轻,过午不食,还有,劼北人的鬼节不是七月半,而是七月的最后一天,他也过的。过的还很隆重,朝沐浴晚焚香,夜里还要念两个时辰度亡经,他一个大活人,没事过鬼节做什么?这些应该都跟那个庞兄脱不开干系。就连他现在悉心带的小徒弟墩子,听说祖上也是劼北的。”

青唯说到这里,语锋稍转,“不过有桩事我挺奇怪的,按说跟洗襟台有关系的大事只有两桩,十八年前沧浪江士子投河,与随后的劼北长渡河一役。曹昆德那个庞兄,二十多年前人就没了,长渡河大战时,他一具泉下枯骨,能和洗襟台有什么渊源?”

谢容与问:“这个庞兄可有后人?”

青唯摇头道:“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我和师父在中州打听的,劼北跟中原有劼山相阻,千里戈壁,消息十分闭塞,后来又闹灾荒,长渡河一役后,很多人都没了,许多事不到当地,根本打听不到。你不是问我师父为什么没来京中么,我和师父本来打算回辰阳,后来我临时决定来京城,师父说京中遍地权贵,没意思,就取道去劼北了,左右劼北他熟。我有预感,只要查清楚这个姓庞的,或者他的后人跟洗襟台有什么关系,就能知道曹昆德这几年究竟在谋求什么了。”

眼下她只等岳鱼七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