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知道到了眼下这个关头,绝不能错过任何一丝线索,“刘掌事跟陶吏呢?”
“回虞侯,他二人在山上,属下这就把他们带过来。”
谢容与道:“太慢了,我去见他们。”
因为要避开封原的人马,刘掌事和陶吏眼下正在山腰的一个矮棚内,由几名玄鹰卫守着。
谢容与到了以后,没有立刻提找到了牌符,只淡淡问:“刘掌事的官牌带在身边吗?”
“带着带着。”刘掌事应道,随即从腰间摘下玉牌,呈给谢容与过目。
谢容与随后问,“矿上的都监可曾遗失过牌符?”
刘掌事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摇头道:“殿下,牌符乃官员身份的象征,出入辖地都要以它为凭,等闲是不敢遗失的。”
谢容与颔首,一旁的祁铭随即将手掌摊开,“那么敢问刘掌事,这枚牌符是谁的?”
祁铭帐中的牌符残缺不全,上头还沾了些许泥沙,一看就是刚从坑里挖出来的,刘掌事见了这牌符,脸色倏地煞白,连声音也发起颤来,“回殿下,下、下官不知……”
如果说谢容与原本还没参破这牌符的古怪,见了刘掌事这反应,心中一下生出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正如适才所问,这枚牌符既不是都监的,也不是刘掌事的。
那么依照道理,它只能是岑雪明的。
可是岑雪明到矿上来,就是为了躲避曲不惟的追杀,他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把这枚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牌符带在身边,他不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再者,到了嘉宁元年,嘉宁帝大赦天下,岑雪明起了离开矿山的侥幸心理,但是他的做法是,以炸山换取一次给石良写信的机会,让石良进山以证自己的身份,如果他身上带着牌符,把牌符给矿监军一看不就成了,何必冒性命的风险?
由此可见,这枚牌符最不可能是岑雪明的。
如果牌符既不属于岑雪明,也不属于都监和刘掌事,那么它还可能是谁的呢?
在这些年当中,还有哪位官员到过矿上,并且将自己的牌符遗失在了这山野深坑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