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停了停,“凡……凡大事,尤其是终生大事,要问过师父的意思,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什么青唯忘了,师父当年好像也没说,她顺势往下猜,“否则师父要打断我的狗腿?”
岳鱼七冷笑一声,“为师是傻子,打断你的狗腿岂不便宜了那人?为师非但要打断你的狗腿,还要送那人去见阎王,管他天王老子,谁拦都不好使!”
……
“阎王”二字一出,青唯惊出一身冷汗,她陡然睁开眼,迎面对上一双清浅的眸子,才惊觉方才原来在梦中。
谢容与温声道:“醒了?”
他其实也刚起不久,洗漱完穿好外衫,刚俯下身来看她,就见她长睫微颤,倏忽睁了眼。
青唯四下看了看,还好,她尚在归宁庄的厢房中,晨间日色鲜亮,师父还没有找上门来。
她尚未完全转醒,看了谢容与一会儿,忽然心有余悸地道:“我跟你说桩事。”
“要是我师父找上门来……你就跑吧。”
她这双狗腿断就断了,左右朝天摔断腿,养了月余不也好了么,师父刀子嘴豆腐心,对她这个逆徒想必不会下狠手。
谢容与愣了一下,不由失笑,“你师父如果来了,不该是我跟他求娶你吗?”
他们昨夜回得很晚,眼下已快辰时了,谢容与将青唯拉起身,见薄衾从她肩头滑落,为她罩上外衫,亲自端了清茶与木盆来让她洗漱。
青唯的目色犹自茫然,她闹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不知为何,昨晚那个她怎么也追不上的窃贼总让她想起师父,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之大多的是功夫比她厉害的,不能单凭追不上就妄自揣度那人的身份,再说如果真是师父,师父怎么可能不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