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翁淡淡地笑了一声:“老朽也算是一个顽固之人,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我可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但我草莽出生,平生最敬重的,唯有一人。这个人虽然不在了,但他后人的话,我一定会听。”
青唯问:“你遇到了谁?”
葛翁看着她:“不知姑娘可听说过柏杨山岳氏?”
青唯愣了愣,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紧。
“这个人正是岳翀将军义子,岳鱼七。”
第105章
“这个人正是岳翀将军义子,岳鱼七。”
青唯张了张口,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师父。
洗襟台坍塌的两个月后,朝廷的海捕文书尚未下达,外间已传出要捉捕温氏亲眷的风声,而岳鱼七,正是在这时向昭化帝投案的。
他称自己是温阡的内弟,朝廷若要追责温筑匠,他应承担一份罪责。
玉鞭鱼七功夫过人,当年长渡河一役,他一人一剑便能以一敌百,长渡河幸存的将士不多,其中一半,都隶属鱼七的侧翼,是他带着他们在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生路。
青唯不明白岳鱼七明明可以独善其身,为何要主动投案,当她接到这个消息时,她的师父已坐在囚车中,跟随昭化帝的御辇北上返京了。
岳鱼七后来消失在一场预谋已久的劫囚中。
也不知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居然敢去劫皇帝的辇行,这事后来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当日黄沙漫天,数十黑衣杀手自道旁跃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劈断囚锁,黄沙还未散,囚车上只剩一个裂成两半的颈枷。
不过传言只是传言罢了,说出口,又有多少人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