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北皇之令,护你一身周全,除非我死,否则任何人不能伤你。”青岩声音坚定,咬牙就要从地上站起来,看样子是打算豁出去了。
青岩身上的内力在暴涨,这般情形是打算将全身筋脉逆转,将功力提升到最高层,与余落之同归于尽。
当年大靖先皇就用过这一招,其后果是自己全身筋脉尽断而亡。
“等等。”千钧一发之刻,余落之赶紧叫停“我不是来杀你们门主的。”
余落之解释道“我虽然奉了教主这命,但是我不打算杀了他,我今日来是想要确定一些事,不过现在已经确认了,彦公子你曾经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不问朝暮,不论世事无常,只要心有所属,即使天涯也无碍,我曾经怀疑过,但如今见了你就知道,世上真的有如此纯粹的感情,你与教主之间,我想定是教主误会了你,你绝对不会背叛他,伤害他,从今日你为了他的孩子做到如此我就明白。”
余落之说话间,俯下身来,一掌拍在了青岩的后背上,青岩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来,余落之道“快快用功调息,你的毒已经解了。”
青岩依言照做,吐息之间,身上清爽了很多。
彦墨单膝跪地,已经无法从地上站起来,小腹很疼,此时此刻已经涌出了血,血染红了亵裤。
余落之虽然擅长用毒,但对医术并非一无所知,空气中的血腥味那么浓重,余落之见彦墨脸色难看,跪在地上痛苦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忙不迭的对青岩道“调息好了的话,就尽快去守住大门,不许任何人来打搅,你们门主就要生了。”
青岩闻听此言,浑身激灵灵的一颤,二话不说提起剑来扭头就走,只将背影留给了余落之,沉声道“我将门主的安危交给你,若是你敢骗我,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你。”
余落之扬起唇角“一定。”
余落之俯下身来,扶着彦墨躺在了床上。
身体平躺在床上,身下的血迹顷刻蔓延而出,染红了床单,彦墨脸色青白的可怕,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
那种疼痛生清儿的时候他生生体会过,这一次与上一次想必更甚之。
彦墨扬直敢苍白的脸颊,浑身都在剧烈的疼痛中叫嚣着,疼很疼,疼的人恨不得伸手将肚子撕裂开来。
“呃……”
彦墨咬住嘴唇,下唇被咬的出了血,一丝低低的压抑不住的疼痛溢出口,随即又低弱了下来,即使疼的生不如死,彦墨也倔强的一声不吭。
余落之对此倒是深感佩服。
“彦公子,得罪了。”余落之此刻神情肃然起来,没有平日的轻佻,反倒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余落之拿出刀子轻轻的划开彦墨的亵裤,亵裤划开,本该雪白的双腿血淋淋的一片,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亵裤黏黏糊糊的被余落之丢在地上。
余落之俯身过来,一手缓缓按压着彦墨的肚子。
“唔……”那瞬间的疼痛,让彦墨的神志差点灰飞烟灭,那令人奔溃的剧痛刚一出口,又被彦墨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硬是将那种痛苦生生关在了口齿间。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然而剧痛却久久不散,腹中的孩儿在烦躁的翻滚扭动,每一次几乎都让彦墨疼的死去活来。
余落之费劲了心思才止住了彦墨不停涌出的血。
这片刻的功夫儿,余落之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但是似乎当事人那种痛苦,他也能感受到一样。
教主啊教主,你或许是真的误会了彦公子。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为你牺牲如斯,怎么可能背叛你。
屋外的青岩浑身僵硬的守护在门外,屋里的动静他听的一清二楚,那样压抑的痛苦,让他也跟着难受。
他自幼被选择出来,做了北皇的暗影。
当时选择他的人并不是祁连玉,而是祁连墨,当时的北域太子也并非是祁连玉,之后真真的太子失忆了,祁连玉登基做了北皇,而他也变成了祁连玉的暗影。
短短数十载,世事无常,万般变化,祁连玉与祁连墨两人的痛苦他看在眼里,他一人见证了他们两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