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之想起沈长乐前阵子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嫁妆还是要有,女孩儿家没有点自己的家当傍身,嫁的人再有钱,腰板也难硬起来,不过你爸妈向来轻财,想来会给你些。”
她当时没听进心里去,她向来没野心,也不骄奢,觉得日子怎样都能过,自然也没有告诉沈长乐,沈长安和顾纭把郑家发过来的天价聘礼转手便捐进了市慈善协会,颇得了一番好名声,也因此根本没替她预备一分钱嫁妆。
她原也不在意,以前的日子如何她不想再回头看,只想着咬牙将日后的日子过好。
只是此刻她看着手里那一页页薄薄的纸,眼泪还是忍不住扑扑簌簌地掉下来,擦也擦不完。
她过往的二十五年,收到的温暖全部都是来源于齐家,他们似乎想把她曾经受过的苦给补回来,对她十倍百倍的好,可是她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分明不是来源于他们。
门被推开,郑启有些摇晃地进来。
身后似乎有人在起哄,却被郑启冷着脸反手关在门外。
楠之吸吸鼻子,很没形象地拿床单匆匆擦了眼泪,把手里的文件塞回到文件袋里。
郑启已经走到床边,身上是浓重的酒气,他凑近了,迷离的眼落在她脸上,瞧见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楠之横他一眼,只是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毫无威慑力可言。
他一笑,俯身将她压倒。
楠之正要推他去洗澡,他却伸手拿过床头的档案袋,饶有兴致:“这是什么?”
楠之劈手夺过来,鼓着脸满脸骄傲:“这是我的嫁妆!”
郑启看了她半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