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又是水。
铺天盖地般将她淹没,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
窒息、谩骂、疼痛,和孩童无知又纯粹的眼。
楠之终于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又是这样的梦,梦里是让她害怕恐惧,怎么也记不起来的十五岁。
后背一片冰凉,是刚刚沁出来的冷汗。
“怎么了?”
一只手探上她的肩膀,耳边是男人睡梦中醒来后的沙哑声音。
楠之握拳,却又很快松开,背着他低声道:“只是择床。”
也不算说谎,她向来认床,更何况现在身边还睡了另一个人。
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然后用额头轻轻抵上她的。
她的额头有些凉,微湿,似乎是出了汗。
不是发烧就好。
她伸手轻轻去推他,触手却是他胸前紧实的肌肉,于是飞快地缩回了手。他平日里习惯穿着衬衫,看上去斯文清俊,如果不是亲身接触,大概没人会想到他的身材这样结实。
他扶在她脑后的手顿了顿,下移到她纤细的脖颈。
如果不是噩梦初醒,此刻的情形看起来实在过于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