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倒流,市川椿说什么也不会作死拿一颗青菜去投喂两面宿傩——尽管哪怕她避开这个行为,他也会扯出一万个理由强行开启喂食py。
现在的情况比羊入虎口还要恐怖,因为她是一头发烧的羊。
简称烧羊。
对不起,这个梗不好笑,但看在她等会儿可能会哭出来的份上,请允许她苦中作乐一次。
两面宿傩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男人,非要形容的话,市川椿觉得他的心眼和那位缝线丸子哥的眼睛大小有的一拼。
这一点在他一直报复性地为喂她吃蔬菜上可以看出来。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采取了一荤一素的策略——是的,他吃一口荤菜、她吃一口蔬菜的那种。
市川椿怨恨地咬着嘴里不知道是第几口的青菜,仿佛只要把它想象成是两面宿傩就能缓解她的怒火。
她悲痛欲绝地咽下,满脸写着不高兴:“我饱了。”
两面宿傩故意问:“病患就吃这点吗?”
“……你还知道我是病患啊!”市川椿气得想一拳头把他的脸打歪,从此让他改名为歪面宿傩,“你这是在虐待我!”
“是吗?刚才喂我吃蔬菜的是谁?”
两面宿傩笑得可开心了,有那么一瞬间,市川椿竟然觉得他的脸和胖虎重叠了:“那能一样吗?我只喂你吃了一口,还亲了你一下,你却喂我吃了半盘蔬菜!”
“我懂了。”两面宿傩放下筷子,这一回说出这句台词的人终于是他了。
市川椿眼皮一跳:“你懂什么了?”
两面宿傩似笑非笑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把玩一件漂亮的丝织品,他的手顺着丝滑的发丝滑至她的脸,因发烧而一片潮红的脸颊看上去如成熟的红苹果格外诱人,诱惑着他将其摘下。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慢悠悠道:“喂你一口就要亲你一下,你真贪心啊。”
市川椿:“?”
市川椿:“你也发烧了?烧糊涂了吗?”
两面宿傩没有理会她发起的嘴炮邀请,而是俯下身径直贴上了她的唇——某种意义来看,这应该也能算是嘴炮。
……
大片的阴影自上而下地将自己笼罩其中,市川椿条件反射地想要把向她压来的男人推开,但她被他搂着她腰的手按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被他单手握住,他撑开她手指的缝隙,与她五指紧紧相扣。
“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想要牵住我。”
“你不要擅自变更场景……!呜……”
……
他被她的问题逗乐了,发出一声诱人的轻笑:“不会吧?别告诉我,你把那句话当真了?那我确实可以夸赞你一句,蠢得有些可爱。”
市川椿:“……”
她现在指着他的脸大骂一句“cnm,你这个伞兵”会不会有点破坏气氛?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吗?”
市川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把那句脏话净化一下:“你真是个天使。”
两面宿傩:“?”
她烧坏脑子精神错乱了?
但这趟某种意义上能通往天堂的车并没有一脚油门踩到底,因为这位发烧中的病患小姐在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后,又在他的身下咳了足足一分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面宿傩在嘴里偷藏了辣椒粉。
这下不得不停车熄火了,否则市川椿只能拿到一张前往天堂的单程票,被留在天堂回不来的那种。
她不要开一次性的终身车啊!
“太恐怖了……”市川椿抱膝坐在床褥上,她精神恍惚地吸了吸鼻子,“在车上断气算车祸吗?保险公司会理赔吗?哦,我忘了,这里没有保险公司……”
一床被子从上扔了下来,丢在了她孱弱的肩膀上,兴致全无的两面宿傩在她的旁边坐下,他从后连带着被子一道环住了她的腰,接着把她抱到了大腿上,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的燥热无处缓解,两面宿傩的心情非常糟糕,一想到万恶之源竟然是他为了气她故意把她扒光丢河里,他就有一种自食恶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