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雪抹了抹油汪汪的嘴巴,心满意足地伸手掰开一个栗子壳,毫不避讳地打了一个饱嗝,笑眯眯地说:“爹,你对我真好。”
禾后寒稍稍愣了一下,到底是江盛的亲闺女,不论怎么凶恶,笑起来的模样,总带着那么一点神似。
他付了帐,和江飞雪一起走出酒楼,道:“飞雪,我去牵马,你在这儿等等。”
江飞雪忙着吃栗子,顾不上说话,一边随手把栗子壳扔在地上。
街边突然冲出几个毛小子,其中一个指着江飞雪大笑道:“看她,就是她!我刚刚看见的,她吃鱼都不吐刺!全咽下去了!”
另一个立刻接道:“我也看见了!她根本都不嚼!”
旁边的孩子立刻哈哈笑起来,嘲笑地对她指指点点。
江飞雪的脸色先红后白,两只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也没扑上去打成一团。
禾后寒不声不响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着看,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
那帮孩子一见他出来,唰地就散了个干净。
禾后寒低头看着江飞雪通红的眼眶,伸手摸了摸江飞雪的脑袋,轻声道:“飞雪最漂亮了。”
江飞雪终于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一头扑到禾后寒怀中。
惊流门,武林第一世家,屹立百年不倒,想找他们的踪迹——在宛州地界上,随便抓一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樊城最大的客栈叫金河深——直白到让人无话可说的招牌。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迈进了正门,里边正有几个少年聚在一起说话,回头一看他们,见了鬼似的立马跳开老远。
江飞雪却蓦地瞪大眼睛,大吼一声:“又是你们几个,哪里逃!”说罢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