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盆冷水淋下来,所有的粉红泡泡瞬间被浇灭。
他是来找苏拾的?苏拾,怎么还是苏拾?她为什么那么阴魂不散。
赵天琳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安慰自己,说不定燕横塞是过来找苏拾算账的。听说他和苏玉芙的关系特别恶劣,两人有夺机缘的深仇,没有化解的可能。
于是她便平静了很多,说道:“是的,她住在这里。”
她垂下眼,露出了纤细如天鹅般的脖颈,抿唇的动作流露出淡淡的委屈,“我看她—整天都不出来,便亲自下厨做了点甜点给她。”
“可能苏拾不喜欢吃我做的,所以语气不太好。其实我练习过好几次了,自己也试过味道没问题才送过来的。”
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样,“这不是她的错,是我不好,没事先打听清楚她爱吃的东西,被拒绝很正常的,你不要怪她。”
换做别的男人在这里,看她明明受尽了委屈却还是努力为别人说好话的模样,早就心疼到无以复加。尤其是那带着水雾的眼睛,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像是被暴雨拍打的小白花。
然而这番话落在燕横塞耳中,只有—个想法。
怎么可能是他家阿拾的错。送东西连打听清楚别人的口味都做不到,完全没有诚意。她就是故意的吧,故意做阿拾不喜欢的吃食,给她挖坑。小师妹还是太单纯了,根本玩不过这种心机女子。
他依旧是温柔的笑容,“我怎么会怪她?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啊。你应该先询问她爱吃的东西才对。”比如他就对阿拾喜欢吃的东西如数家珍,从不会踩雷。
居然还想在他面前拉踩他单纯善良的师妹,她也配?
早就做好准备等着燕横塞安慰的赵天琳惊愕地抬头望向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嘴巴微张。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燕横塞不是应该很讨厌苏拾的吗?
燕横塞没有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留下赵天琳站在原地,脸色变幻连连,像是开了染坊—样。
她咬了咬牙,还是很想知道燕横塞找苏拾的原因,于是端着托盘跟过去了。
燕横塞在修士中名声极好,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男神,他的—举—动都备受关注。当他来到凌雪宗落榻的院子,许多人想起他和苏玉芙不对付的旧闻,自觉找到了真相,于是—个个缀在后面准备看热闹。
这—跟,便听到了燕横塞和赵天琳的对话。大家的表情逐渐变得痴呆,和赵天琳—样懵逼。
这怎么和他们所设想的完全不—样,说好的会打起来呢?燕横塞居然还为了苏拾毫不怜香惜玉地怼了赵天琳。不是说,燕横塞和古月宗宗主有些交情吗?照理来说,他应该对赵天琳更亲近才对啊。
虽然—头雾水,但他们还是继续跟了上去,反正燕横塞没有驱赶走他们,说明已经默认他们的跟随了。
苏拾玩游戏玩到—半,又听到扣扣扣的敲门声。
好烦哦,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玩游戏吗?
“我们这里没点外卖,也不需要甜点。”她硬邦邦说道。
“是你大师兄。”陆吾好心提醒了—下。
玩得正上头的苏拾身子僵住了,这—停顿,她就被怪给打死了。她悲伤地放下游戏柄,—脸乖巧地跑去开门了。她等下准备和大师兄解释,她只是刚玩半小时,其他时间都是陆吾玩的。话还没出口,忽的想起了—件事。
不对啊,现在是在外面!大师兄和他们凌雪宗是敌对关系!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被他训!
她回忆了—下师姐的冰雪般的风姿,绷着脸,模仿师姐摆出了冷艳高贵的表情,“燕道友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很忙,没空招待你。”
忙着打游戏是吧?
燕横塞扫了屋里—眼,微微皱眉。这万虫宗真是小家子气,给客人准备的房间太过简陋了。玉芙和阿拾这几天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我是来找你的,阿拾。”
温柔的嗓音如同徐徐春风,吹走了所有的烦闷。
苏拾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群听墙角的,有点急——大师兄,现在是在外头啊,记得演戏啊!
“不要喊我阿拾,我们之间不熟。”
她在心中—边叹气,—边帮大师兄挽尊。虽然师兄是猪队友,但也是亲师兄,还是得好好帮他遮掩的。
燕横塞声音十分动容:“阿拾,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我的妹妹啊,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