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芒在新闻里看到过市区要放烟花的新闻,就是在学校旁的穗华广场,城市的中心地带,据说准备了好几百箱的焰火,等十二点的时候一起燃放,以庆贺新年。
陈青芒点头,眨眨眼睛,回:“好的。”
霓虹灯闪烁,车流连成线,光影浮动,流光溢彩,陈青芒坐在机车上,侧脸轻靠在喻钦清瘦的背脊上,感受着肌肤相贴的温暖,少年还是如最初一般令她心动。
从稍显破败的西城区到驶入繁华的主城区,用了半个小时,路过护城河,陈青芒看着黑黝黝的河水,有点担心奶奶了。
虽然她给奶奶留了纸条,可是还是担心奶奶醒来后找不到她而着急,抿了抿干燥的唇,陈青芒闭了眼睫,缓了缓情绪。
再睁开眼时,驶入了一条街道,她听见喻钦低而哑的声音,“闭眼。”
街边有两户人家在办丧事,各色的花圈摆放朝着街口,丧奏的音乐凄凉悲恸,在这喜庆的新年里刺目而显眼,灼痛着人心。
“好的。”陈青芒这样回答,可是她没有闭眼,而是直直地看着街边那户丧葬人家的丧礼。
黑白遗照上的老人笑容安详,吹着唢喇的人穿着奇怪的装束,又唱又跳的模样有些滑稽,门口一条很老的大黄趴在地上,眼神麻木苍老。
终究还是有很多老人没能度过这个寒冬,死在新年的前一天。
这样的景象虽只是恍眼而过,却像烙在脑海里一样挥不去。
悲伤灰白的色调,足以让人难过。
约三分钟后,机车停在了广场旁,陈青芒被喻钦牵着下了车。
广场上聚集了很多庆贺新年的人,男男女女大多成对出现,手挽着手,笑容满面。广场四周的建筑高大,红色,橙色,绿色,紫色,蓝色,各色的灯光打过去,汇聚在广场上,像是一片彩灯和喧哗的海洋。
一街之隔,便完全听不到那丧礼上吹奏的唢呐声了。
热闹的音乐声震动着人的耳膜,使人很轻易地便融入这种欢愉的气氛之中。
陈青芒看着身旁少年的侧脸,挺直的鼻梁,薄而淡的唇,天生风流漂亮的桃花眼,一尾清冽淡黑的小痣,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