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芒捂住口鼻,嘴唇干裂,她决定按照来时的路折返。
她依稀记得是直线折返,但又没注意具体的路线,因此当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时她又失去了方向感。
闭眼,一闷头,她随便选了条路走。
可这路似乎越走越绕,她穿过了一条隧道,出来时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青山,在这尘土满天的路上如同拢上一层深灰色的纱布,无端的显出压抑来。
西南方的太阳成四十五度挂在天幕上,把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衬得她更加渺小。
而陈青芒又饿又渴,嘴唇干裂,脚上应该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疼,她在心底埋怨自己。本里就是一个路痴,还不看路,这下走丢了活该。
陈青芒蹲在路边,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一点一点地剔草的叶子,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好没用,又要让奶奶担心了。
太阳的日光不再那么强烈,已经四点半了,橘黄色的光晕笼罩着薄薄的蛋黄,像穿了件会发光的衣裳。
她想:恒星也和她现在一样这么孤独吗?
想到这儿,不禁有些伤感,她暗暗骂,这可真是个鬼地方啊。
只能看见公交车不停地在错综复杂的高速路上来回穿梭,却看不见它们停下,仿佛它们和她之间隔的是不同的人生,只能错过。
陈青芒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最后只剩半个挂在青山的尖端,空气的温度也在降低,有点冷,她缩了缩脖子。
直到最后太阳的最后一丝光亮被群山淹没,她俯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上,身处于一种巨大的孤寂之中,委屈被无限放大,眼泪不经允许擅自滚落下了。
她很害怕,但好像无能为力。
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底祈求奶奶能够快点找到她。
七点到八点,漫长的一小时,她隐约听见了山中一些动物的吼叫声,整个人生理性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