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麟细细思索片刻,脑子里灵光忽闪,心头咯噔一跳,眸心仿佛有簇极亮的光划过。
他克制着骤然加速的心跳,视线几乎舍不得从这张精致的脸上移开。
甘尘能感觉到那双焦在他脸上的目光,可此时他精神极差,实在没多少余力想给他废话,索性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荣麟就这么守着他。
站在床前看着,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睡得深了,转身去燃了安神香,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之后他便走出了房门,命可靠的心腹高手守在门外和窗户角落,确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能让外人进来伤害到他,荣麟才踏着夜色离开了凭栏阁。
这个时辰的护国公主府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刚从宫里回来不久,夜红绫和轩辕容修都还没睡,两人洗了个鸳鸯浴,尚未来得及用颠鸾倒凤的方式发泄一番除夕的气氛,便听到管家禀报说廷王妃求见。
“廷王妃?”容修坐在寝殿卧榻上,语气淡淡,“这个女人当初也是眼瞎,嫁给夜廷渊还这么个自大狂妄的蠢货。”
夜廷渊不但狂妄自大,还格外不把女人当人看。
季婉月自从嫁给他,整日只能待在内宅打理王府内务,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一些权贵之间常有的宴会都很少出席,还不能擅自过问丈夫在外面的行踪,倒也真像个贤惠守礼的贤妻良母。
哦,也不对。
两人成亲数年,至今尚未孕育子嗣,所以还算不得良母。
不知这算不算是季婉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原因之一,毕竟廷王不管其他方面做得如何,至少在对待这个妻子的态度上其实还可以,没有养乱七八糟的侍妾通房,也没有把侧妃小妾一个个抬进府,更没有因为她未得一儿半女就因此苛责她。
除了过分霸道自大些。
也许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