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落落一大串前缀之后,最重要的一句落入两人眼中。
传位于皇长子夜天阑。
“传位于皇长子夜天阑。”夜红绫倚靠在椅背上,唇角挑起薄凉的弧度,“帝王之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测。”
两人尚在南圣时,就猜出了以后的帝位会最大可能地落在谁的身上,如今证明果然没有猜错。
“太后遇刺,皇后自缢,你的父皇大概又得承受一番不小的打击。”绫墨站在夜红绫伸手,从身后把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耳侧轻吻,“爱妃有没有篡位的想法?”
夜红绫没说话,偏头亲了亲他的唇瓣,也不知是在回应他的热情,还是奖励他行动有功。
绫墨眉眼微弯,在她颈侧蹭了蹭:“爱妃。”
“事情发展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进度上也超出了掌控。”夜红绫语气清冷,“若真到了必要时候,篡位也无不可。”
绫墨嗓音绵软:“爱妃不愧是爱妃,果然有魄力。”
顿了顿,“你的父皇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夜萧肃出事之后,就是夜廷渊,时间上这么急促,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他若不怀疑也就不是本宫的父皇了。”夜红绫嗓音淡淡,语调波澜不惊,“前世因着一点怀疑猜忌就杀了本宫府里所有的人,今生依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擅猜忌的人,骨子里的多疑永远都不会变。
但凡景帝心里种下了一点怀疑的种子,那么把前后事情串联在一起想一想,就可以自主联想出无数种野心昭昭的可能——这也是夜廷渊为何会冒险在夜幕琛制造的流言蜚语中加一把火的原因。
因为他们都了解自己的父皇。
即便那些谣言在短时间之内是谣言,父皇表面上不会受谣言所左右,可那些话会扎进他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来日只需一点点星火,就可以让他心里的怀疑迅速发酵成为不可抑制的忌惮和杀气。
而今生的夜红绫,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为了而感情而坐以待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