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以前我相信世人常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在我也相信,亏心事做多了,总有鬼敲门的时候,父亲和夫人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也不管寒御史和寒夫人一瞬间气得发白的脸色,转身走到夜红绫跟前:“殿下,我们走吧。”
夜红绫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背影孤冷高绝,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寒夫人气得脸色几乎扭曲,眼见他们走远了,蓦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具一股脑儿全部往地上砸去:“他什么意思!寒卿白他什么意思?!他是说这些都是寒家的报应吗?他想得美!想得美!”
吼到最后,声音已无法克制地染上了尖锐冷厉,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妇。
“够了。”寒国舅冷喝一声,脸色铁青,“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简直跟个泼妇一样。”
说罢,冷冷拂袖离去。
像个疯妇?
寒夫人扶着桌子剧烈地喘息着,脸色青白,神色充满着怨毒、愤恨、颓废,狼狈……
她愿意像个疯妇吗?
她也想保持优雅,保持端庄的当家主母形象,可沈家是她的娘家……她的父亲、母亲,兄嫂,两个侄子、几个侄女,以及大大小小几十口,现在全都在大牢里……
“翎儿。”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待一切疯狂的情绪褪去,眼底只剩下了绝望,“我该怎么办?沈家若完,我还怎么活?还怎么活……”
寒翎沉默地注视着母亲的苍白狼狈,良久,狠狠地闭了闭眼:“母亲不觉得刚才对寒卿白的态度有点问题吗?”
态度?
寒夫人抬头,发丝微乱,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怨恨:“他是庶子,我是嫡母,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可他现在是护国公主的侧君,而我们则有求于他。”寒翎冷冷提醒她这个事实,“母亲既然这么在乎沈家,为何就不能拿出一点求人的态度来?从寒卿白进府开始,你就一直端着嫡母的架子,对他冷嘲热讽,冷怒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