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很是担忧,给我换了几回茶也未见我饮用,站在一边终是忍不住开口:“王妃娘娘,您……要相信王爷啊!”
相信?我抬著看她都不确定的双眼,叫我怎麽能相信?
其实,最近我隐隐觉得不对的,随著我的肚子一天天长大,他慢慢不再碰我……我一直是相信,他是为了我,为了肚里的孩子,而一个人忍著。
可是,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早出晚归不说,还会避开我……就是打个照面,也都会避开我的眼神。
这些,并不足以叫我多想,让我多想的,是他每次回来,身上带著的,每日不同的香味。
那是胭脂莹香,只有女人身上才会有的独特香味──
对著镜子,自己终究是个男儿。
晚上,我有些食不知味,早早便躺下了,可却辗转难眠,睁著眼望著那乳白的帐顶,心中阵阵的难受。
一夜未眠,而那人,终是彻夜未归。清晨,绯雪来给我梳洗,让我摆手给回绝了,躺回床上,抱著心中的伤痛,浅眠著。
估莫是响午时,便听到开门声,我知道是他回来了,睁了眼望望床帐,这个时晨,估计是下早朝了吧。
池中寒转入了房中,我睁著眼看他,他有些惊疑,“绯雪说你还在睡,今日怎的睡得这麽晚?”
我坐了起身,随著他的靠近,那浓郁的胭脂香扑鼻而来,不由得皱眉捂鼻,见我这举动,池中寒脸也拉了下来,站在几步之外,不曾靠近。
“我……先去沐浴更衣。”说著便转进偏室。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还是不小心叫我看见了,他脖间的那一道紫痕。
心一阵抽痛,那种痕迹,我再清楚不过了,这男人向来动情之时,都会在我身上留著大大小小这般的紫青痕。
垂了眸,而我,从来都未有在他身上留过任何痕迹。
寒,你终是要负我了,是吗?
有些茫然,更多的是彷徨与不安,走出寝室,绯雪守在外头,见到我出来,很是关心。
跟了几步之後,她又折回去给我取来大衣。
不去看她,也不去看谁,只是一味地瞎走著,就这麽走著……直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人们的欢笑咒骂,将我的失魂落魄给招回神。
原来,我已经出了王府。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大街,忽然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容身之所了。曾几何时,我已将王府视为我唯一的归属所。
但是,我若连这唯一的归宿都末了,我又能是什麽?我将会变成什麽?这池都之大,我竟然找不著一个熟悉可容我之人。
“主子,天色不早了,您还未用午膳呢。”跟著我瞎走了半日的绯雪,终是忍不住开口,好言相劝。
我转头看她,冷豔貌美。
“……绯雪啊,你说……我该怎麽办?”假装什麽都不知道,继续自欺欺人?还是摊开来大闹一场?
垂了眸,这些,我都做不到啊。我不是市井泼妇,亦不是圣人。
“主子,事情都还未明了,也许,是您多想了呢?”绯雪好言试图说服我,我只看了看她,便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想多?亲眼所见,能是多想吗?
以池中寒那种狂傲,那种身份,那种能力,若不是自愿,有谁近得了他的身?有谁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我知道,男人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我也明白,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不宜做那档子之事,他又是个精力旺盛之人,有那方面需要……也是,正常吧?
可,即便我能理解当中的情理,可──